“是吗？从你
表情，
可看不出来。”
“您想象世界对猎魔人来说很完美，因为猎魔人在那里不愁没工作。你世界没有法律书籍、法令文书和对正义幻想，只有违法、混乱、专制、独裁者自私、野心家热忱、狂信者盲目、自诩正义残忍，以及复仇，残酷复仇。你愿景是个充满恐惧世界，人们不敢在天黑后离开自己家——他们怕不是盗匪，而是法律守护者。因为每次对盗匪进行大规模搜捕，其结果总是盗匪集体加入执法者行列。你愿景是个充满贿赂与陷阱、证人与伪证世界，充斥着刺探与逼供、告发与害怕告发世界。那样
天迟早会来：蒙冤之人会被铁钳撕烂乳房，无辜之人会被绞死并刺穿。然后世界将被犯罪占据。简而言之，”他总结道，“那会是个让猎魔人如鱼得水世界。”
“拜托，”福尔科·阿特维尔德停顿片刻，揉
揉皮革眼罩下眼窝，“原来你是个理想主义者！你是猎魔人，杀戮专家，可
就为欺骗个猎魔人，好把你引进陷阱？你以为你是什
不起人物，需要这大费周章？只有罪犯才会做贼心虚，猎魔人先生。只有罪犯！”
“那就给另种解释。”
“不对，是你该给个解释才对。”
“抱歉。只有这种解释。”
“完全可以编个理由，”总督露出恶毒笑，“但又何必呢？就直说吧。谁想杀你，为什想杀你，不在乎。别人为何解你，甚至对你头发长度和颜色都清二楚，也点都不感兴趣。另外，猎魔人，也没必要告诉你你将遭到袭击。可以放你们离开，再用你们当诱饵吸引毫无防备夜莺上钩。可以盯着你们，直到夜莺把你们网打尽，然后再坐收渔利。因为只对他感兴趣。如果抓住他就必须牺牲你们？哈，那也没办法，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他停下来。杰洛特沉默不语。
“你要明白，猎魔人阁下，”短暂停顿过后，总督续道，“曾向自己发誓，要让法律支配这片土地。不惜代价，不择手段，尽所能。因为法律不是法学理论，不是写满哲学论文大部头，不是对正义幻想，不是陈腐道德与伦理词汇。法律是能安全通行大道和小路。就算天黑，你也可以安然走在城市街道上。你可以在酒馆和旅店上厕所，把你钱包和老婆留在桌边。法律能让人安稳地睡到公鸡报晓。而对那些违法之人，等待他们将是绳索、斧头，还有烧红烙铁！这就叫杀鸡儆猴。违法之人必须受到惩罚，无论用怎样方式和手段……嘿，猎魔人！看见你不以为然表情。你是不喜欢手段还是目？想是手段吧！批评别人手段很简单，可你不想住在安全世界里吗？喂，回答问题！”
“没什可说。”
“想你有。”
“福尔科大人，”杰洛特平静地说，“其实很喜欢您想象中那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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