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洛特趴在毛毯上，看不到她
目光。他冷静下来，止住双手颤抖。她察觉到
他感受。杰洛特听到她包裹里瓶瓶罐罐丁当作响，听到她呼吸声，身侧也感觉到她温暖。她跪在他身旁。
“
伤，”他打破难以忍受沉默，“很难处理吗？”
“是啊，有点儿。”她语气带着
丝冷酷，“咬伤通常都这样。这种伤最严重。但你肯定早就习惯，猎魔人。”
她知道。她看透想法。她会读心？知道原因……她在害怕。
“是啊，对你来说不算新鲜事。”她说着，又开始摆弄玻璃器皿，“看到你身上还有别伤口……但应付得。你知道，是女术士……也是个医师。这是专长。”
“焦油匠林间空地。”
浓浓树脂味在空中飘荡。杰洛特听到营火旁传来说话声。有人又往火里丢些枯树枝。在咝咝声中，火势旺盛起来。他借着火光再次望向她。她头发用蛇皮带束在脑后。她头发……
喉咙和胸口传来阵令人窒息痛楚，他不由攥紧双拳。
她头发红得像火。在火光映照下，看起来就像朱砂。
“疼吗？”她没能完全看透他感受，“稍等……”
瘫痪。
“你醒。”
这是陈述而非提问，嗓音清澈而甜美。是个女人。肯定是个年轻女人。他转过头，嘟囔着想要起身。
“别动。别这
急。伤口疼吗？”
“呜……”黏住嘴唇总算分开，“不。只是背……痛。”
果然，没猜错，他心想，但不置可否。
“说回你伤口。”她平静地续道，“想必你知道，你脉搏比普通人慢上四倍，这点救你命，不然敢说，你根本活不下来。看到你腿上包着东西，看着像绷带，但效果实在不理想。”
杰洛特仍旧沉默不语。
“然后，”她把他衬衫掀到脖子位置，“你伤口感染，对咬伤来说，这很常见。
她手传来阵暖意，像团火，沿背脊往下滑，直到臀部。
“翻个身。”她说，“但别用力。你太虚弱。嘿！谁来搭把手？”
营火那边传来脚步声，他看到模糊人影。有人弯下腰，是尤尔加。
“大人，觉得怎样？好些吗？”
“帮把，让他翻个身。”女人说，“当心，慢点儿……对……很好。谢谢。”
“是褥疮。”轻柔女低音冷冷地诊断道，“交给吧。来，喝。放松，慢慢喝。”
药剂味道和气味像极杜松。老把戏，他心想。用杜松或薄荷掩盖真正成分。他尝出科萨塔瑞草，或许还有扣心草。没错，扣心草能中和毒素，并清除血液中坏疽和感染。
“喝吧，全喝完。慢点儿，别呛着。”
他徽章微微颤抖，说明这药水中还蕴含着魔法。他费力地睁大瞳孔，抬起头，好看得更清楚些。那是个身材纤细女子，打扮得像个男人，瘦削而苍白面孔在黑暗中闪着光。
“们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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