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轻咳声,丫鬟立刻闭嘴,二婶把手轻轻搁在傅兰君手上:“二婶相信你和那位南公子并没有什,总有那些个人,把编派别人当乐子,外面传那些浑话不要往心里去,安心养胎生下这个孩子才是要紧。”
她拉着傅兰君手不咸不淡地说会儿话便起身告辞,临走,她向傅兰君借人:“房里有些事情想请桃枝姑娘帮个忙,兰君你能不能把桃枝借半天?”
二婶带着丫鬟和桃枝离开,门又被锁上。过会儿到午饭时间,守门小卫兵也去吃饭,门里门外只剩下傅兰君个。
粥已经冷,菜也已经冷,唯有酒还是温。
傅兰君将桌子上东西律扫到地上,把那几碟小菜和点心在桌子上排开,拿出食盒里两只酒盅,用菖蒲酒注满酒盅,只放在桌上,只拿在手里,她轻声呢喃:“南公子,想救你却有心无力,只能用这杯酒遥遥祭你,愿你黄泉路上路走好,来生和夏瑾起,投胎在个太平盛世,再不用为信仰殉身。”
头颅,那颗她少女时代对着念无数遍《长干行》大好头颅,今天就要归于尘土。
而监督行刑人,是他好友,她丈夫!
傅兰君趴在桌子上出神地望着窗外瓢泼大雨,窗关着,她只能看到雨影子,那小卫兵依旧标枪似在门口立着,他在防什,防自己冲到法场去吗?
有人影子映在门上,外面传来低低交谈声,过会儿,门被打开,两个人走进来,是二婶和她丫鬟。
二婶依旧是那样素净哀怨,神经质地微微笑着,丫鬟手里提着个食盒,她接过食盒放在桌子上,在傅兰君面前坐下来:“阿秀不让人来见你,但今天是端午,若还让你独自人,那是有些不近人情。”
她将手里那盅酒洒在地上,又端起桌上酒杯,将里面酒饮而尽。
然后她把酒盅摔碎在地上,瘫坐在椅子上,怔怔望着外面雨影子。
房间里座钟嘀嘀嗒嗒地走着,午时三刻越来越近,此时法场上切都应该已经就绪,跪在地上她竹马是死刑犯,站在旁她丈夫是监斩官……傅兰君心突然绞痛起来,起初她
端午,原来今天已经是端午。她从小最喜欢过端午节,粽叶、菖蒲清香,赛龙舟热闹,雄黄酒烈都是她所喜欢,然而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端午节可以变成个杀人日子。
不,端午节本来不就是个悲哀日子吗?千余年前楚大夫屈原为殉自己道而投江,这才有端午节,今日,又有群人为自己心中道而殉身……
二婶揭开食盒端出里面东西,几碟小菜、几碟点心、碗粥、小壶菖蒲酒:“你婆婆还在生气,在自己小厨房做这些东西,你别嫌弃。”
傅兰君木然地问:“婆婆生什气?”
二婶看她眼,欲言又止,身后跟丫鬟多嘴道:“还不是为南公子那件事,整个宁安府都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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