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轸托朋友找条船来,四个人乘船去湖心亭,雇船家半天,劳烦他操持琐事,温酒煮茶。
上亭子雪还未停,举目四望,天下大白,天水交接处片乌蒙蒙,像极淡水墨画受潮晕开。
“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白。湖上影子,惟长堤痕……原来文章里写是真。”傅兰君扶着栏杆望着眼前美景,不由得感慨。顾灵毓拉着她坐下来,把手炉塞进她手里,又掖掖她衣领子:“栏杆冷,小心着凉。”
船家在旁温酒,翼轸叹息:“当年张岱上得湖心亭来至少还遇到个知音人,们竟连他也不如。”
傅兰君插嘴:“翼大哥此言差矣,们四个难道不算知音?不过相知在湖心亭之前而已。”
顾灵毓倒笑:“翼轸今天同说他想带阿蓓去杭州小住几天,约们起,你想去吗?”
傅兰君当然求之不得。
初二回过门后,顾灵毓、傅兰君就和翼轸夫妇起踏上去杭州路。
到杭州傅兰君才知道,原来阿蓓已经怀孕三个月,他们老家风俗,出三个月安胎才许对人说。傅兰君忙道喜,又预定做孩子干娘。
翼轸这个先天下之忧而忧书生路上和顾灵毓说也莫过于家国大事,从日俄战争说起,什收回路权什抵制美货,傅兰君听着好无趣,直打瞌睡。
个剃头匠,那时挑担子你烧热水,想想也怪有趣。”
傅兰君扯扯他辫子:“哪有你这样咒自己家。只给两个人结过辫子,个爹,个你。”
顾灵毓被她扯得头向后仰,看着他那饱满圆脑壳,傅兰君突然大起恶作剧心,摸摸他脑瓜顶,嘴里念叨:“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顶,结发受长生。”
顾灵毓“哧”地笑,捉住她手腕:“换句好不好?”
“啊?”傅兰君懵懂。
正说着,船家突然打断:“公子快看!”
四个人朝船
好不容易到杭州,刚安顿下来,翼轸又提议去育英书院看看,顾灵毓看出傅兰君不想去,就以舟车劳顿阿蓓又有孕在身为由,让傅兰君留下来陪阿蓓,自己陪翼轸出门去。
直到晚上他们才回来,翼轸犹在滔滔不绝,对书院满口称赞。顾灵毓倒是像贯那样表情淡淡。
晚上气温骤降,半夜里飘起鹅毛大雪,直到清晨雪还在下。无垠大雪遮天蔽日,整个世界白茫茫片真干净,遮蔽污秽,露出切看上去都清新可人。
傅兰君揣着手炉在廊檐下看雪,随口说:“这倒是个去湖心亭看雪好日子。”
当下就定下午去湖心亭看雪。
“情人抚顶,结发受同心啊。”
很快就到年关,顾家上下都忙碌起来,好像只剩下顾灵毓和傅兰君是闲人。
看着下人们忙来忙去,傅兰君对顾灵毓说:“这还是第次在你们家过年呢。”
顾灵毓脸上带着淡淡笑:“也是第次。”
傅兰君轻轻“呀”声,捂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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