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有个朋友来找她,她们同出去。”幸子姑且这样回答,把大姐送到银座大马路,在尾张町分手,回到旅馆里。老板娘告诉幸子说:“细姑娘比她早步动身走。”又说:“由于接到那样个电话,们好歹买上张今晚卧车票准备着。细姑娘从歌舞伎座回来,就说今夜乘这班卧车走,匆匆忙忙动身。临走以前还给芦屋府上打电话,详细情形没有和们讲,据说光靠电话弄不明白。大概病人动手术时感染病菌,非常痛苦。细姑娘让们转告您,她乘坐这班车直达三宫,明天早晨从火车站直接去医院。还有她个小皮包放在涩谷,您回去时请把它带回。”看样子这位老板娘已经约略觉察出病人和妙子关系。幸子放心不下,打个紧急电话去芦屋把雪子叫出来。不知怎,全然听不清楚雪子在电话里讲些什。倒不是由于长途电话听不清,而是雪子嗓门低,她虽则拚命叫喊,可还是场空,声音细微得实在听不确切。所以大家向都讨厌和雪子打电话,雪子自己也怕打电话,平常总叫别人接,可是今天事关板仓,既不能叫阿春接,也不能请贞之助代接,无可奈何只能由她自己接。幸子觉得雪子只讲几句话马上就变成蚊子叫声音,“喂!喂!”喊声比说话时间占得还要长。好不容易才听出几句话。大意是今天下午四点钟左右,家里接到个自称为“板仓妹妹”打来电话,说板仓因动耳朵手术住院,最初经过良好,昨夜病情突然起变化。雪子问她剧变是不是病菌侵入大脑,答说最初还以为是脑部感染,其实不是脑部,而是脚部。问她脚上怎样,答称究竟怎样还不清楚,只是痛苦万分,碰到脚部,痛得直跳,迭声叫痛,身子乱折腾,哼声不绝。他本人只是叫痛,没有要求细姑娘回去。看到他痛得那副模样,觉得事情非同小可,似乎已经不是五官科所能治好,想另外找医生诊断,可是又不能自作主张,想来想去,想不出办法,才打这个
吧。乳嘴突起炎本来只要动个手术,用不着担心,可是手术如果动迟,往往感染到大脑,也可能致死。总之,那个小伙子特地让雪子打电话来通知,病情看来定不妙。
“细姑娘,你打算怎办?”
“现在马上回滨屋,动身回去。”妙子脸色不变,说话时还像平常那样泰然自若。
“那怎办?”
“二姐只管看到终场,不能把大姐人撂在这里。”
“对大姐怎样讲呢?”
“随便讲点什好。”
“板仓事情这次你对大姐讲没有?”
“没有。”妙子走到门口,披上乳白色披肩说:“……不过您告诉大姐也无妨。”说完这句话就下楼去。
幸子回到座位上,“结巴子又平”这出戏已经开幕,大姐专心注视着舞台,句话也不说,这却方便幸子。等到演完散场,观众你推挤地走出正面门时,大姐才问:“细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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