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布舒城堡，1927（9 / 13）

生血肉之躯构筑起世界上最完美、最坚固城墙而建造没有城墙哈维施堡城堡（哈布斯堡家族姓氏就是由此演变而来），所以你那些土人和乡巴佬们也会出于对你——个外国亲王——爱戴和忠诚而成群结队地拥向克雷塔罗去用他们那黝黑躯体护卫你那雪白躯体、去抛洒他们那墨西哥人血以求得你那雅利安人血（即在十字形红云笼罩下亚琛大教堂里登基创建你王朝那位君主血管里流着日耳曼人血）不会有滴轻流？告诉，是什使你产生这种想法？你从孔塞普西昂·塞达诺眼睛里汲取什毒液以至于竟分辨不出她是个与你并非同种土人？是什邪祟竟使你看不到墨西哥城街头有五万乞丐却没有位神明、使你看不到走在街上不是贝尔维德雷阿波罗18而是黑皮肤土人（他们那乌黑眼珠就像曾经从国民宫阳台上窥视过咱们、而后又直通过布舒堡钥匙孔和窗口监视着并再出现于洗手盆底和夜里如同黑曜石雕小太阳般在房间闪烁马鹿眼珠样）？马克西米利亚诺，是什迷幻药竟使你看不到那些身穿肥大得像皮球似撑裙、形同齐腰站在缀满华丽帷幔和流苏圆顶冰屋之上爱斯基摩女人墨西哥宫廷贵妇们恰好似看起来同马戏班猴子毫无二致欧式打扮赤脚巴西黑女人（这是你话）般？是什使你竟然不明白个在你响应他们召唤之后却不响应你召唤民族只能说是个靠不住堕落民族道理呢？马克西米利亚诺，告诉：你所中巫术、左道除虚伪和谎言还能是什呢？

死，当然，比活容易。死而饮誉更强似活而遭到冷落。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同时也是为拆穿你全部谎言，每天夜里都要追思那已经逝去岁月：独自待在漆黑房间里，次、又次、成百上千次地看见你随着无声枪击悄然倒下，看见你匍匐在山上尘埃里翕动着嘴唇却没有说出任何话语，看见军官用剑指着你心脏、士兵无声地朝你开最后枪、从你外衣上腾起股烈焰。就这样，每天夜里都是独自个人，万籁俱寂：花园里杨树叶子纹丝不动，城堡壁炉里劈柴不出点儿声响，护城河水面平展如镜不见半丝儿涟漪。就这样，独自个人待在漆黑房间里，次、又次、成百上千次地重温过去时光，看见你重又睁开眼睛、复活并站立起来，看见子弹退出你身体回入枪膛，看见你胸前血迹消隐、坎肩上弹洞弥合、你重新捋齐两分胡须、行刑队士兵们退还你为让他们不朝脸部开枪而分发给他们每个人二十比索金币。跟你说吧，马克斯，你可不知道让时间倒流、再返钟山、看着你倒退着从窗口钻回那驾黑色马车、看着梅希亚将军老婆抱着孩子退行是多有趣，马克西米利亚诺，你可没有看见你厨师蒂德斯惊愕表情，不管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