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雅斯特到罗马,路上偏巧下着大雨,那雨之大,就跟咱们抵达科尔多瓦那天夜里差不多或者比那更大。那天咱们乘坐是共和派马车,因为咱们自己那辆,你还记得吗?在奇基维特山坏个轮子,而咱们本人也都从头到脚溅满泥水,不过,心里却还在感谢上帝,因为咱们毕竟是远离那污秽热带土地,从而也就远离韦拉克鲁斯、兀鹫和黄热病,而且很快,再有两天,就可以像埃尔南·科尔特斯8和洪堡9男爵样,站在波波卡特佩特尔山坡上欣赏那广袤而明澈原野、那拥有千座红色火山岩宫殿城池和那遍布沼泽漫漫黄沙。在萨瓦遇上瓢泼大雨,当带着辎重及随从途经塞尼斯山口和后来因为威尼斯流行霍乱而被迫绕道马里博尔、曼图亚、雷焦及其他许多城镇而行过程中,直是大雨滂沱,不过沿途却领受意大利人民和加里波第红衫党10欢呼和热泪。直到你朋友泰杰托夫海军上将赶上时候,大雨仍然未停。就是那位将你遗体安置在诺瓦拉号船上间有天使展翅护卫着灵堂里从韦拉克鲁斯运抵里雅斯特要塞泰杰托夫,他命令奥地利舰队在面前摆成他因之威名大震利萨之役战斗队列,给你写封信,马克斯,托他带往墨西哥,在信中写道:PlusUltra11二字,这二字如果曾经是你祖辈格言和战斗口号,也就应该是你格言和战斗口号,正像查理五世以这格言和口号开通赫丘利山以南道路样,你也必须勇往直前,对你说,你不能退位,“你不能退位”是上帝用火写在那些被授以统治人民不容辞谢神圣权力君王们心上第十诫,让你不要退位,早在你还在奥里萨巴同彼利梅克起散步并听他讲述如何用大麻子生产肥皂、同巴施大夫及卡斯特尔诺将军在咖啡树和白丝兰花丛里捉迷藏时候,就对你说过不下千遍,给你写信,告诉,马克斯,你收到信吗?当你身在索纳卡庄园时候,当你回到墨西哥城时候,当你前往克雷塔罗时候,都让人转告你不要退位,他们把话带到吗?哪怕是像你确曾体验过那样不得不同你梅希亚将军和米拉蒙将军以及那位把碎面包扔给你警卫萨尔姆·萨尔姆亲王起吃猫肉、吃马肉也不要退位,可是,你呀,亲爱马克斯,向不可救药,你却就如何对你尸体进行防腐处理问题对斯赞格大夫作最后交代并且还向勃拉希奥口授你要对《宫廷仪典》作修改,因为,马克斯,你压根儿就不相信他们真就会杀你。
总之,从巴黎到里雅斯特,从里雅斯特到罗马,然后再重新回到里雅斯特,直至抵达望海,这路上,喝直都是伸手到火车或马车窗外接来、确知是唯没有下过毒水,至今仍然只喝在城堡阳台上用手接来雨水,在那有时会有只白色鸽子——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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