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月2日
今天天气很热,天上淅淅沥沥地下着雨。于是走到帕克街拐角上那座昏暗教堂里坐会儿。亨利在家,不想看到他。尽量记着吃早饭时对他体贴点,中午他回来吃午饭时对他体贴点,吃晚饭时也对他体贴点。有时候会忘记这做,而他就会反过来体贴。两个辈子相互体贴人。走进教堂,坐下来环顾四周,发现这是座罗马天主教堂,里面放满石膏像和拙劣艺术品,写实风格艺术品。恨那些石膏像、那个十字架,恨所有那些强调人躯体东西。正在竭力逃脱躯体以及躯体所需要切。想可以相信某种与们自身没有关系神明,某种混沌、没有固定形状、宇宙性东西。已经向这种东西发下某种誓言,而它也给某种回报——那就是把从混沌之中拉扯成形,变成同在椅子和墙壁之间飘荡着浓密水汽样具体活人。有天,也将会变成这团水汽部分——将会永远地逃离自己。于是来到帕克街这座昏暗教堂里,看到四周圣坛上立着所有那些躯体——那些带着洋洋自得面容讨厌石膏像。记得他们相信躯体(想永远摧毁躯体)复活。已经做这多加害于这具躯体事情,怎可能再会有永久保存它任何部分念头呢?忽然间,想起理查德说过句话——他说人类发明教条,为是满足自己欲望。想他话真是大错而特错。如果要发明教条话,那这个教条将会是这样:躯体绝不再生,它得同去年蛆虫块儿烂掉。人思想是多容易在个极端与另个极端之间摇摆不定啊,这点真是奇怪。真理是否就在摆摆动范围内某个点上,在它永远不会滞留某个点上?不是待在像没有受到风吹旗帜最后耷拉下来构成那样条单调乏味垂线中点上,而是待在离个极端近些、离另个极端远些某个方位基点上?只要有什奇迹能让摆在六十度角处停下来,人们便会相信:真理就在那儿。没错,今天摆就摆动起来,想到莫里斯躯体,而不是自己躯体。想到生活在他脸上刻下某些纹路,这些纹路就像他笔下字体样具有个人色彩。想到他肩膀上块新伤疤。要不是因为那次他试图保护另个人身体不被堵倒下墙砸伤话,那块伤疤本来是不会有。他没告诉那三天他为何待在医院里,是亨利告诉。那块伤疤就像他嫉妒样,是他性格部分。因此想到:想让这具躯体成为水汽吗?(对自己躯体是想这样,但是对他躯体呢?)知道自己想要那块伤疤永远存在,但是所化成那团水汽能够爱那块伤疤吗?于是开始想要自己所憎恨躯体,不过这只是为让它能够去爱那块伤疤。们可以用自己心灵去爱,但是们能够仅仅用自己心灵去爱吗?爱始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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