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年轻时候会养成工作习惯,并且自信这些习惯会保持辈子,并经得起任何灾难打击。二十几年来,始终坚持每星期写作五天,每天平均写大约五百个字。可以在年里写出部长篇小说,这里面还留出用来修改和校对时间。总是十分有条不紊地工作;旦完成定额,哪怕刚刚写到某个场景半,也会停下笔来。上午工作时,会时不时数数已经写好字数,并且在稿纸上每两百个字做个分隔记号。任何家印刷厂都用不着根据排好版面来仔细推算作品字数,因为送交打字稿首页上已经标好字数——83,764字。年轻时候,就连谈恋爱也改变不工作日程。恋爱得在午饭后开始,晚上上床——只要是睡在自己床上——无论多晚,也要把上午写东西读遍,睡觉时还想着它。就连战争都没影响到。因为条腿跛,没被征召入伍,而是参加民防队。从不要求值般没什事情早班,这让同队队员们十分高兴,结果得个工作热心虚名。其实真正热心只是书桌、稿纸以及那些按照定额井井有条地从笔下缓缓流出文字。要推翻加诸自己戒律,得靠萨拉才行。从战争开始第天里空袭,到九四四年V-1型飞弹【17】袭击,这段时间里轰炸始终保持着晚上才来习惯,这让感到很方便。不过往往只能在上午见到萨拉,因为下午时候她总不大躲得开自己那些朋友,她们采购完东西,总想在傍晚空袭警报拉响前找个伴儿聊聊天。有时候,她会在两次排队买东西之间当儿过来,于是们便在买蔬菜和买肉间歇里做爱。
不过,即便是在那样情况下,收束心思重新开始工作也并不太难做到。人只要快乐,就经受得任何纪律约束:破坏工作习惯是不快乐。待意识到们是多频繁地争吵,又是多频繁地带着神经质怒气找她碴儿时候,便开始明白,们爱情注定要完:爱情已经变成桩有开始也有结束风流韵事。说得出它开始那个时刻,后来,终于有那天,知道自己也说得出那最后时刻。她离开屋子以后,无法安下心来工作:会把们对彼此说过话在心里重温遍,会煽起自己心里怒火或者悔恨。那段时间里,始终很清楚点就是:自己正在加紧步伐把对方拖垮。自己正在点、点地把唯珍爱东西推出自己生活。只要能自欺欺人地相信爱情会维持下去,就感到很快乐——甚至认为这个人很好相处,所以爱情才得以维系下来。不过如果爱情注定要毁灭话,倒很想让它快快毁灭,就好像们爱情是只落入陷阱、身上流血快要死去小动物样:得闭上眼睛,扭断它脖子才行。
那整段时间里都无法工作。正如前面提到过那样,小说家写作过程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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