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事,都需要时间。
在朝廷地方忙起来时候,顾元白则收拾好东西,带着人在休沐日之时踏入薛远庄子。
薛远庄子没什奇特东西,只有个挖出来池子和漫山遍野甜叶草。他要带顾元白凫水,顾元白瞧瞧天色,在正午时分时才换身薄衫。
池子占庄子里最好片春景,院墙锁,奴仆褪去,院中便只有顾元白和薛远两个人。
薛远手松松搭在顾元白腰间,他连薄衫都未着,只穿个顾元白派人给他缝制四角内裤,热气熏到顾元白身上,“圣上,臣教您。”
殿试后,荆湖南和江南两地户籍统计事已经完毕,结果终于呈上顾元白桌上。先前隐瞒漏户情况果然很是严重,官吏亲自上门统计人口之后,光是荆湖南地便多出六十多万农户。
这活生生劳动力就被隐瞒到现在。
顾元白早就知道统计户籍与赋税之后会有个惊人结果,这项工程持续整整两到三年,确保小到村落人也会被官府统计在案,六十多万农户,这能种多少亩粮食?
江南新统计出来人口要比荆湖南还要多上二十万。
顾元白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觉得心中恼火。在小皇帝记忆当中,先帝当得可谓是又累又苦,其中大部分原因便是因为隐田漏户。
半分病气。”
薛远点点头,缓缓隔着手帕打开香囊。香囊中根发丝从中滑落,在浅淡香囊之上清晰分明。
薛远看着这根发丝,眉头微微皱起。
指尖捻起青丝,缓步走到门外对着烈日,青丝犹如镀层金子,在光辉之中漂亮得通透灿烂。
薛远神色突变,他转身从木箱之中拿出藏在深处玉盒,白玉盒中是根根被理得整齐分明发丝,薛远从中拿起根在日头下看,如李焕香囊中那根模样。
顾元白,“朕会。”
薛远面露讶色,随即笑,“那圣上来教臣,臣不大会。”
顾元白由衷道:“薛远,你脸皮当真是越来越厚。”
于是在早朝上,他便三分真七分假地发次火。
百官同样为这个结果感到震惊,顾元白发火之后,京城下达命令便往四方而去,要求各省府跟着统计户籍人数,如今有荆湖南和江南漏户人数在前,那些省份要是查不出个几十万都是在弄虚作假。
荆湖南在挖矿之前如此贫瘠都有六十万人手,以这两省推测全国,千万人都不被记录在官府册子之中。
圣上这通脾气发,地方官府绷紧皮,开始从下到上统计户籍。
除统计户籍事,顾元白特意让他们在各地增设学府,怕是要等到数年之后,潜移默化之下就能让学籍事落成。
仿佛金子雕刻般,从头到尾都是股富贵味。
他面色阴沉下来。
李焕真是胆大包天,罪该万死。
*
顾元白忙着殿试,忙着统计西夏人参与此次科举人数,未曾注意到李保府中幼子染病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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