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也不荒谬，褚卫明明就对圣上心怀不轨。
但这话，薛远却是不能说。他将净面
东西拿出去递给
宫侍，进来后又将圣上重新穿上鞋袜褪去，顾元白躺在床上，对着墙面盖上被子。
薛远在身后给他整理着被褥，悉悉索索之声断断续续。这个时节，炕床之内碳火早就灭，顾元白只觉得被褥之中冰冰凉凉，他半耷拉着眼皮，“薛远，上来。”
这句话出，不过瞬息，薛远已经抽去腰带脱去衣袍上龙床，暖意从身后贴上来。双手试探地在腰间碰碰，随后大胆地将顾元白搂到自己怀中。
顾元白喟叹声，舒适地往后躺，将自己彻底交给薛远，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
薛远心头火热起来，他忍不住想要咧嘴笑开，这笑，又“嘶”声，下巴上滴出个血珠。
顾元白惊，给他擦过血珠，黑着脸道：“
让你别动！”
“白爷，也不想动，”薛远压低声音，他使劲儿往下压着唇角，但就是压不下去，“只是忍不住笑。”
顾元白凉凉道：“再忍不住，等胡子没时候，你这张俊脸也要毁在朕手底下。”
薛远笑意僵，敛容，等过片刻，又虚假地自谦道：“圣上谬赞，臣这张脸担不起俊字，京城之中最俊脸当属褚卫褚大人。”
忍不住低声叫起顾元白，听他低低软软地应上声。
这是夜之中唯心安两次。
薛远没说这些，他攥住顾元白手指，喉结滚动几下，才低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什
？”顾元白指尖动几下，心中暗叹口气，“别脱朕靴子，拿个小刀来，朕给你净面。”
薛远出内殿，回来时端来盆热水和巾帕，手中还拿着个玲珑精致小刀。
他病场之后，身子比先前还要畏冷，六月底天气，还要薛远和他起盖着厚被，不禁喃喃，“连累你。”
“不连累
“确实，”顾元白漫不经心，走到薛远左侧，弯腰，“褚卿脸是当真俊美。”
薛远唇角抿，弯成不悦弧度。
顾元白仔仔细细地将薛远脸上胡茬给净，薛将军瞧起来又变得潇洒英俊起来。顾元白放下刀，湿巾帕擦过他脸上碎渣，缓缓道：“薛九遥，你为何老是提褚卫。”
薛远老老实实道：“臣长得没有他俊，臣担心圣上喜欢他。”
顾元白眨眨眼，半晌，“荒谬。”
顾元白让他坐下，拿着巾帕擦过他下巴，顺着他下颔线点点地刮去胡茬。
“别说话，”圣上神色认真，眉头蹙起，细白冰凉手指在薛远脸上点来点去，宛若在干着什大事，“要是削掉你块肉，这可不能怪朕。”
薛远闻言，顿时紧绷起身体。
他可全靠着以色侍君。
顾元白瞧他这样，乐。手中动作缓慢，内殿静会儿，圣上低缓道：“薛远，得谢谢你，你让见到宛太妃最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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