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万化,值得研究思考。
《美丽新世界》和《九八四》直在教材书单上,有时是让学生自行阅读。但九八三年起,又在课堂上讲解这两本书,因为真正九八四年来到。
那真是件奇妙事,这本着名政治预言于九四八年写成后,作者即逝世。他以为把那可怕世界预设在三十多年后,已够遥远,但岁月转瞬即过,在九八四年前后两年时间,全世界都在热烈地比校、评量、检讨这个预言和实际世界情况,议论文章如潮水涌现,真是文化史上盛事。得以多年追踪详情,有许多可以讲事,真有躬逢其盛兴奋。
九七四年起,在国立编译馆主编马克吐温长篇小说中译系列。认为马克吐温《古国幻游记》鲜明文化对立手法很适宜这班学生研读。马克吐温以特有幽默手法,将个十九世纪美国北佬置身于英国中古世纪英雄美人传奇亚瑟王朝宫廷卡美洛,极生动、夸张地嘲讽那传奇世界繁华、虚夸迷信,同时也彰显出美国新兴现代社会庸俗肤浅。他最成功嘲讽是解构传奇宫廷巫师(预言家)呼风唤雨魔术,可怜默林,被十九世纪美国北佬现代科学知识拆穿,只是个小丑和骗子。此书和马克吐温另本《老憨放洋记》都是用犀利对比方式,创造出种迥异于欧洲文学美国文学,和同时代诗人惠特曼等,都是鼓励美国人追求自己文化自信。马克吐温简洁有力幽默特质具有种罕见吸引力,对后世卡通文化也有很大启发。隔三、五年使用此书次,相当受到学生欢迎。
教书三十多年,没有发黄讲义,英国文学史不断改版,必须重新备课,除核心选材之外,新选文、新评论以及新理论年年增加;而“高级英文”教材,从不连用三年以上。以这样希望,也勤于备课如备战。曾用过汤玛斯·曼《魔山》和法国哲学家赫维尔《没有马克思或耶稣》。读这两本书,学生需要补足背景文化实在太重,在教室带路工作,令常感唇焦舌躁,用过两年,再不敢用作教材。越战后期,《时代》杂志介绍本《湖上之火》,是位美国女记者采访研究。分析甚为中肯书。
不久台北亦有翻印,买本认为可用,隔周即有学生告诉,该书因反对美国z.府,在台湾已列为禁书。
九七七年,开始讲授菲利普·史莱特《寂寞追寻》,这是本涵义丰富小书,只有百五十页,用些有趣美国社会现象检讨现代人对寂寞追寻。对于曾经长年在大家庭制度,甚至对于在皇权笼罩之下生长中国人,热闹和互相牵涉是安全感表现。如今放着这种日子不过,却去追求寂寞孤独,是个奇怪观念。独处亦须付相当代价,“寂寞”观念吸引已许多年,早在高中时期,开始有自己心事,常有渴望逃出那十八张床铺宿舍念头。睡在那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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