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源是想跟她说……他跟罗芳茗定下来吗?杨溪手指转着酒杯,拿着薯条在番茄酱里搅来搅去。
“得,们这里最恋爱白痴绝对是杨溪!”崔雪盈大声笑着,脚又在桌子下面踹她,“天天顶着个假戒指瞎晃,还自己伪造场景拍片发朋友圈,生怕别人知道她是个老处……”
“雪盈!”雷蒙德下子打断她。
崔雪盈吐吐舌头,知道自己说错话。但转头看杨溪,却发现她目光游离,好像根本没在现场。
“杨溪你想啥呢?不就丢个行李吗?”崔雪盈使劲推下杨溪胳膊肘。
也不知道崔雪盈是怎认识这样人,杨溪没有细问,但心想多半是她买人家东西,就顺便泡到人家老板。
江酌显然是个读书很多人,什偏门话题都能接上两句。连艺术家提到什“尺八”,什“盘秀”,都能漫不经心地说出点门道来,引得崔雪盈不停在桌子底下踹杨溪,聊以宣泄她眼睛里快绷不住花痴之心。
但杨溪始终有些走神,脑子里都是陶源没说完那句话。
算算时间,他俩在起,也该有三四个月。
如果圣诞节时罗芳茗发那条朋友圈,意思是他们同居,那到现在,也有快两个月。
她吸口冷气。
和罗芳茗怎?
她等着,不接话。可陶源好像真说不下去,跨洋沉默越来越重,越来越冷。
“哎,知道。”终于,还是杨溪叹口气,“你们……好好吧。”
陶源轻轻“嗯”声。
杨溪个没留神,蘸着番茄酱薯条在面前划过,糊自己脸。
“纸……纸!”崔雪盈指挥雷蒙德去拿。而江酌已经迅速拿来,递到杨溪面前。
“噢噢,谢谢谢谢!”杨溪客气反应
今天是大年二十九。他们两家人,应该在起过年吧。
也挺好——哪像她,连过年都野在外面,家也不回。
“以前啊?就谈过两个女朋友。”江酌在说话,“工作太忙,没有什时间陪人家。”
“不会吧?你还会被甩?”崔雪盈不停地八卦。
“那有什不可能?”江酌声音很飘,“向是被甩那个。”
“那挂,拜。”杨溪没再多等,按掉语音通话。接着抬起头,勉强又灿烂地跟江酌笑笑:“晚上找个地儿,好好喝几杯吧!”
晚上六点巴塞罗那街上很热闹,但实在是冷。
崔雪盈和雷蒙德手挽着手缩成团,杨溪和江酌不太自然地并肩走着,距离不远也不近。四个人边走边跺脚,看到个小酒吧就赶紧钻进去。
这个时间,酒吧还没什人,少数几桌都是吃晚餐。四人坐下点餐,边吃边聊。
雷蒙德是个画家,留着头扎眼长发,聊起天来天马行空,十分有趣。他跟江酌样是上海人,大学毕业之后在父母有关系家央企上年班,然后就教科书般地辞职,到国外读两年书,然后回国自己创业,开个文创淘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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