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于沉沦中长大玉堂,人品究竟如何,深恐她又如生活潦倒末摘花。信中语气尊严,如父亲,末尾写道:
“此情纵不知,四处觅尔身。宿缘挚深切,绵绵无绝期。”右近送去此信,并转达源氏大臣之意。同时带去不计其数衣物首饰,日常用品。大概紫姬已知晓此事,送往玉望处衣饰,皆经千挑万选,色彩适宜,款式新颖。于筑紫人眼中,件件珍奇眩目,美不胜收。
玉髦接到源氏来信,暗想:“若是生父内大臣写来,即便寥寥数语,亦感欣喜。但这源氏太政大臣,与己素昧平生,怎能毫无缘由去依靠他呢?”她心中不悦,但亦不好说什。右近便劝导她,众侍女亦劝她道:“太政大臣如此宠爱小姐,到其府邸,便是金枝玉叶。那时,你生父自会前来寻访,你们父女终是要相见。你看右近于神佛前发愿祈祷,虽仅为侍女,神佛不也引导保佑找到你?何况小姐及内大臣如此身份高贵之人,只要大家安然无恙,……”众人皆劝慰她。回信时,传女们取出张浓香扑鼻中国纸,催她给源氏太政大臣写信。玉髦深恐露出乡下人相,惹人耻笑,迟迟不敢动笔。后在众人百般催劝下,方题诗首:
“不足道吾身,飘泊如浮云。因缘宿世恶,苦海多浮沉。”仅此而已。虽笔迹稚拙,有欠稳健,然气品高雅,风度可爱。源氏看罢,便宽下心来。
关于玉髦居所,源氏太政大臣亦颇费躇踌:紫姬所居东南区,没有闲室。此处乃为六条院最繁华地段,熙来攘往,嘈杂吵闹,不似幽静闺阁。秋皇后西南区,皇后偶来居住,倒还幽静,最适玉望小姐这般性情之人居住。但易被人误为别院侍女。仅有花散里东北区内,西厅现设为文殿,可设法移至别处,且花散里心性善良,温婉和悦,正好与玉髦相投。玉望居所便这般预定下来。此时他方告知紫姬自己当年与夕颜结缘之事。紫姬见他有此段恋情,且对她隐瞒几十载,颇显怨色。源氏笑道:“你何必怨恨?那些存活者事尚与你实言相告,毫无隐瞒,何况夕颜已去世多年。正因对你特别宠爱,才毫不保留告诉你。”说罢此番话,他仿佛又见夕颜当年模样。又道:“此等情况甚是平常,别人或许也有更甚。最恨些许女子,你对她并无多少爱恋,却仍莫名嫉妒。也常想自制收敛,但阴差阳错,总会遇到许多可爱女子。那夕颜便是最娇痴亲见,往情深。倘她在世,将待她如明石姬般。容貌与品性,原本因人而异。夕颜才华横溢,仅略欠幽雅,然无损她美丽可爱。”紫姬说道:“虽至此,但亦不能与明石姬等同吧。”她对明石姬过分得宠似有微词。然她见娇嗔小巧明石小女公子那天真无邪,侧耳倾听可爱之态,又觉明石姬得宠乃理所当然,亦不予计较。
上述之事,发生于源氏三十五岁这年九月中,王室迁人六条院,得事先访得些秀美女童及年轻侍女。昔日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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