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给
不适合
书。”
“不适合您……书？”
“是。既然万物皆有佛性，那
任何材料，都可以导出观音力和鬼神力吧。在即将踏上文学路现在，想要在尽可能险峻之处找到入口。可以介绍适合发心[83]、能成为契机书吗？”
“那，想这正适合。”
吊堂将手中纸——报纸递给书生。
“追求观音力、穷究文学、迎合老师……这些想法都是错。观音力不是追求就可以得到吧。它超越人力，无法抗拒，也无从操纵。认为能够追求、得到，这本身就是
种傲慢。那总是与观音力同在，只要以老师背影为目标，全心走在文学路上……这样就行
。”
年轻人说。
很好见解，吊堂行礼后这说。
“您谬赞。觉得心中迷雾豁然开朗。听高远先生说，这里是家书店？”
“是旧书铺。”
如果不以抵达为目，就没有快慢可言。
“比方说……很多人都误会，但佛道中说悟道，并非目。人们不是为悟道而修行，而是修行本身就是悟道。”
“也就是说，不抵达目地也没关系吗？”
“不，是总是身在目地之中。修行不是为达成目手段，而是作为手段修行，才是目。”
“不过直走下去，总会到达某处吧？还是哪里都走不到？”
在那条路上。”
“老板，意思是他走错路吗？那这实在……”
相反，吊堂说。
“老板，你这话太奇怪。那崎岖路，居然才是对路吗？”
没错，主人说：
“这是十五年前《横滨每日新闻》。”
书生凝目细看手中报纸内容。光线不亮，但眼睛已经适应，所以也能辨读出文字吧。
“您知道十四年前发生松木骚动吗？”
“放眼望去，这里书品项惊人，这些书……都可以买吗？”
“是。”
吊堂抬起头来。
“您……”
想找什样书？——老板说。
“走不到。有时候也许会觉得抵达，但那只是幻觉。在禅道里，这叫作魔境。若是停留在那里，将会招来自灭。只能不断地走下去。即使走得慢，即使险阻重重，即使迷失，不断地走下去，才是佛道修行。”
文学之路也是样吗？年轻书生问：
“情况，就是……只能写吗？”
“是。既然已经踏上，就再也无法回头，只能不断地走下去。您所走路，是蛇蝎遍布、水蛭如雨恶路，而且没有终点；但您受到观音力眷顾。亦即，您也受到鬼神力加持，没什好担心。”
这番话，铭感五内，书生说：
“如果只是为抵达目地，那右边才是对吧。但如果踏上路程本身就是目，那左边才是正解。”
“是吗？可是就算要走，也寸步难行吧？觉得笔直平坦路走起来容易多。”
“只是比较轻松罢。”
“只是……轻松？”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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