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所做,不是想让大家赞同。只是让自己心安。
是。这是你在为自己做准备。看起来你已经准备好。
他温柔地看着她眼睛,说,你已很累,回去好好睡觉。明天开始,们会有多些时间相处。
她在旅馆房间里睡得沉实。三点突然警醒,立刻起床梳洗穿好衣服。喝下杯热红糖姜水,静静等在房间。外面仍是漆黑片,气温很低。她把父亲骨灰袋子取出来捧在手心。心想,这多年,父亲和她应都在等待今天这刻。
发来短信,说车子已在旅馆门外。她摸黑走下旅馆楼梯,从后面小铁门走到外面,慈诚开越野车停在路边。他又出现。他说,如真,让开车带你去他僧舍。会他们诵经结束,们起去西边山上洒骨灰。已安排好位置。她坐到他身边副驾驶位置上。
子上在烤火,火光照亮他面容。时她恍惚不定,以为与他仍在幻海公寓里面。他仍是那个与她朝夕相处来自远方山谷年轻人。
在这里,与他在幻海时毕竟有太大区别。彼时,他是个自由自在人,换上便服可以行走在人群闹市而无人注意。此地,他身负重任,被他人期待、仰慕、崇拜与关注,这些都是压力。她自动保持和他之间距离,如同他身边人对待他方式,小心谨慎时时保持恭敬。在心里她知道这个人,就是在她花园沙发上小憩男子。她见过他睡着时露出孩童般天真模样。
他轻轻说,你醒。这几天你很劳累。你做太多事情。
她说,还好。做事情没有你多。
事实上她做事情确很多。她妥当而小心翼翼地照顾他,饭食、服药、喝茶、打扫,样样考虑周到。他把她身上最美好品质压榨出来。以前这份尽心对待他人感情与用心无法流动出去,也许是没有遇见个值得人。没有人令她彻底放下骄傲、怀疑、设防和吝惜。做到。有时她也会觉得疲累,但更多是种彻底碎裂感。他在碎裂她。让她碎裂重重包裹自设限,流出自然而纯净心性。
他说,你这几天过得好吗。
很好。你觉得呢。
他露出雪白牙齿微笑,你天生属于山谷,就像颗植物种子落在真正属于它适宜而深厚土地,会很快伸展枝叶、开花结果。在等待你心开出花来。
僧舍灯火通亮,很多人进进出出地忙碌。炕上坐着六位年老僧人,是邀请过来德高望重僧
他说,现在法会结束,有时间。已做过占卜,选好处理骨灰时间和地点,明天们开始。记得明早四点起床,在旅馆等车来接。
好。
除超度事情,你还想要什,如真。
想要什,你都知道。
他低下头沉默会,说,确觉得自己不是那有资格去教导你。但是,就像你说那样,缘分已把带到你面前,不可能不管你。你已经很努力,如真。这些日子,你所付出让们大家都很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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