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拿出
只自己叠
小纸套，把这张五寸左右黑白照片装进去。说，这照片上女人，眼睛跟你长得很像。你从哪里来。
从幻海过来，跟着师父。
他连连点头，说，从那
远大城市过来真不容易。你和夏摩山谷有缘。
这天法会到尾声。诵经结束之后，经堂里人们围聚在起抛洒大米、糖果做为供养和祈福。她没有带糖果，旁边人看到热情地在她手里塞很多。等和僧人们离开经堂，她回到僧舍。房间聚集着村子里老人，他们在拜访他，他很忙碌。她在厨房烧开茶壶奶茶，智花过来取走，给客人们续茶。她等着照顾他吃晚饭。
在厨房洗干净碗盘、扫地、烧水之后，不知为何她觉得疲惫。在烧牛粪灶台旁边，热烘烘火苗跳动让人昏昏欲睡。她趴在自己腿上睡着。等她睁开眼睛，发现厨房里十分安静，坐在她旁边凳
菜、面条、汤料、酱料……给生病孩子煮锅面片汤，让他们多吃蔬菜。把所有东西放进箩筐，把筐背起来时候，她看见集市拐角有家照相店。临街橱窗挂出些黑白老照片。
她情不自禁走过去，站在橱窗前仰头凝望复制黑白照片，有些被涂上彩色。大多是夏摩山谷以前样子，高僧、衣着华丽转世者、装束特别瑜伽士肖像，寺院原先建筑、房间和细节，老街习俗风情。照片里都是以前人。张照片引起她注意。
座峻峭山丘，山上是壮观宫殿，俯观野草丛生湖泊。尊胜塔造型古朴白塔旁边有对年轻男女。女人黑发下露出光洁额头，秀美五官。双清澈如水眼睛。穿着裙边盖住脚面传统衣裙，斜襟上衣，头发编细细麻花辫子再层层盘成发髻。脖子上挂着串项链，圈洁白海水珍珠，中间镶颗乌兰花松石，旁边点缀两颗红珊瑚。手里拿着两三枝折下高山杜鹃，盈盈含笑。站在她身边男人，东方面孔西式装束，穿着白衬衣、粗布裤，背麂皮双肩包，戴顶巴拿马草帽。男子面容英俊，眼神宁静。
这对年轻男女如珠联璧合，即便在旧照片黯淡色彩中，仍熠熠闪烁发出摄人微光。她在玻璃窗前观看很久，想起在慈诚车上做过短暂梦，照片中女子装束似曾相识。为何她眼睛如此熟悉。她走进屋子里，打招呼询问是否有人。从隔间里面打开扇小门，走出来个戴着毛呢帽子和老花眼镜当地老人。他手里拿着佛珠，也许正在里面课诵经文。
她说，你好。想问问，外面挂着那些黑白合影是谁拍。
他说，大多是西方摄影师拍，不全都是夏摩山谷，有些在犀地。以前他们住在日玛旅馆，拍很多照片，没什钱但都很善良。他们在这里洗出些照片。
那张白塔边男女拍是谁。
这个白塔是在犀地。他们看起来比较像朝圣旅人，也许是对爱人。
想买下这张黑白照片。
你喜欢可以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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