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独居多年,生性寡淡,为她决定再次尝试与女人共同生活已算具足勇气。也是宿世缘分,因缘具足便要实行。花莲是他故乡。他们在此地注册,没有仪式、婚纱。她生性自然,不慕虚荣,他赠予枚小小钻石戒指,收在抽屉里未曾戴上。随后搬去鹿港年。
她喜欢小城偏僻没落。隐藏星罗棋布传统建筑和庙宇,店铺不复以往繁华港口气度,人去楼空,街巷荒芜。大族余留下来空宅,些许贵重物品存留。破落之城仍回荡某种温柔敦厚遗风,只是人不能永久地占有事物,繁华与稳定无法保持不变。她在此地休息,他推掉大半生意事情陪伴她。他们开间沿街小咖啡店打发时间。
早晨有人进来要杯咖啡坐着看报纸,发会呆,离开。附近天后宫在节日时人山人海,街边小吃摊热火朝天。男女老少排长队购买老字号包子铺刚出笼热包子。她慢慢擦拭器具,看街上阳光转移,黄昏垃圾车缓缓驶来,发出悦耳提示音乐,此时白日也就将尽。有时她走去龙山寺。古时建立寺院保存完好,三进院落,斑驳损落木质架构和彩绘,被风雨褪淡颜色砖画、木雕、顶脊。只有进出众生已转换无数世色身与面目。
她随意走走,经过花草萋萋庭院,青砖长出苔藓。侧墙壁上有四行偈子,停下细读,“万法皆空明佛性。尘不染见禅心。妙相尊严倍有光。真心静寂浑无迹。”镂刻在木匾上墨字令人心静,她默默看没有移步。那时她尚年轻,无法理解其中涵义。虽然不过几个月婚姻,她已识得再次席卷而来孤独。知道与这个结盟男子无法相爱,也无法轻易分离。
十七岁,决定离开亚瑟去纽约读书。读戏剧专业。打工、演出,基本能维持费用。流连于艺术展览、跳蚤市场、诗歌朗诵会、读书会、剧院、汽车电影院……假期与恋人租车旅行,游荡欧洲。如此激烈地探索全新边界,和人密集交往。也许是渴望与亚瑟逆向而行。亚瑟在漫长流浪之后,选择开始种自隔绝、纯洁、克制、严谨圣徒生活。这反而增强她叛逆之心。
她年轻面容日渐呈现东方质地美感。在学校时被邀去拍广告。与男友纪辰起尝试做舞台剧。个性敏感,具备情绪爆发力,舞台表演有相当天赋。尝试写剧本、演出、当导演,也会亲自动手做服装、做美工,愿意为舞台剧做切事情。不怕吃苦,付出大量时间精力去排练、开会、创作,通宵达旦。饿吃盒饭,疲累时找个墙角就地而卧。
给亚瑟偶尔写信。“感觉到身心中股横冲直撞力量。仿佛渴望把自己碎裂,撕开,释放出其中压抑,也包括对这个世界无知、畏惧、怀疑与挑衅。只有在艺术行为中偶尔体验到种忘,能暂时停止内心交战与冲突,让觉得平静。但这切并不长久,不过是短暂维持并仍有变化与反复。”她知道亚瑟清楚她在说些什。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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