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兴惊:偷?丢什?
迁移路上不是集体拉行李吗?衣裳叫人偷光,连饭碗都偷掉。
还有什?
还有八百块钱,叫人偷得光光。
嘿,你怎这样做哩?钱能放在
整风,被定为右派。当时,大城市已经开始反击资产阶级右派分子对党进攻,他知道不能信口开河。但是经不住领导再三开导和动员,他写张《今日陈世美》大字报,批评永登县中校长李某人进城后抛弃前妻与位女学生新婚燕尔他以为,批评某个人生活作风方面问题不伤大雅,又可应付事,岂知过天,积极分子们就贴出几十张大字报,说他攻击党基层领导就是攻击党定为极右分子。
王永兴走出地窝子过道,走到地面上来。他在门口踌躇下:这地方还不熟悉,不知井在哪儿,该去哪儿打水。最后他还是决定到伙房去,有开水就打开水,没开水就提点凉水回去。于是,他慢慢走到沟口,来到昨天打晚饭间地窝子里,问位正在切菜叶子炊事员,哪儿有开水?那炊事员问他打开水干什?他说喝。炊事员说,喝?你还要喝开水?他心里很不高兴,但嘴很婉转地说,没开水凉水总有吧,打点凉水行吧?
炊事员说,凉水也没有!想喝到板坦井打去!他确不想和炊事员吵架,因为要是遇到这个炊事员打饭话,勺子抖搂他就要吃亏。他忍气吞声地回地窝子去。
这天早饭是豌豆面菜糊糊。王永兴有个习惯,吃过饭总要躺两个小时。他理由是粮食太金贵,吃到胃里后必须静卧使粮食在胃里充分地消化,肠胃充分地吸收营养。可是这天他刚躺下片刻,就听见个熟悉地嗓音叫他:王永兴,王永兴在里头吗?他忙不迭地迎出去,嘴里喊着:赵庭基?是赵庭基吗?
他和赵庭基在门口过道相遇,握着手说,哎呀你怎来?赵庭基说,昨天就听说新添墩人要全过来,今天就看你来。哎呀,你怎成这样子啦?王永兴说,怎,怎?
赵庭基说,你看瘦成啥,脸成个长条条,胡子大把都认不出来!王永兴说,那你以为你好看吗?你胡子短吗?你都成骨头架子!
赵庭基是永登中教导主任,他们是同批宣布右派。
他们两个人岁数相仿,小时候两人就认识,他们父亲也都是好朋友。只不过赵庭基家境好,父亲送他去读台湾大学,而王永兴父亲是个私塾先生,家境不行,上完中学就跟着父亲去教书;解放后王永兴当乡村小学教员,赵庭基是中学教师。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朋友关系,每次集中学习或者王永兴进城办事,两人都见面晤谈。赵庭基有学识,口才又好,是县上有名气教师。
两个人在炕上坐下,王永兴见赵庭基脸色不好,垂头丧气样子,问,你怎,土头土脸?
赵庭基立即沮丧地说,唉,倒霉透,叫人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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