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队长坐到铺上之后就问拾粪
情况，陈毓明汇报。
会儿饭熟
，是锅糜子面糊糊。陈毓明给袁队长端上碗，紧接着他把夹肉烧饼拿过来放在张纸上。
袁队长喝口糊糊，咬口烧饼嚼着，说，伙食不错嘛。
陈毓明嘿嘿地笑着说，这是张家骥家里寄来钱买。
吃过饭，他们几个人装车，袁队长和司机睡觉。车装好之后陈毓明把他们再叫醒。他们走出窑洞看看车上粪不太满，土墩旁粪已装没，袁队长说，半个月拾不下车粪吗？你们真会磨洋工！
陈毓明忙说，袁队长，
们尽力。袁队长说，嗯？尽力吗？你要看着他们好好干。要是下次再装不满汽车，叫他们回去，换帮人！
时候，张家骥把钢筋什
背到废品收购站卖掉。买回来十几个议价烧饼，叫大家吃。再后来捡来垃圾，俞青峰也不嫌脏。
拉粪汽车半个月来趟，把晒干大粪拉走，同时捎来粮食和疏菜。八月底天中午，汽车又来，坐在驾驶室里还有个袁队长。
袁队长是农业大队管教干部。大队除正副大队长，还有四五个干事，劳教分子们把他们都叫队长。这是个管教干部中最凶狠人！夹边沟农场有些管教干部打人，但大部分不自己动手；这个袁队长亲自打，亲自捆人，打过多人，捆过多人。
他从驾驶室下来，大家都惊下，陈毓明马上迎上去问，袁队长，你来啦？袁队长不搭理他，背着手往土墩后边去。陈毓明知道他是解手，趁机对张家骥说，老张，你那里还有钱吗？张家骥问，做啥？陈毓明说，快去，快去买几个烧饼去，再买上半斤酱肉夹上，烧饼夹肉。张家骥说，没钱。陈毓明急得说，好张老弟，你就买几个去吧，求你。
袁队长解完手，绕着土墩转圈，看着晒在土墩西边大粪说，这是你们拾下粪？陈毓明忙说是是，袁队长，你进窑洞嘛，外边太热。这时候右派们都出来迎接袁队长，都说进窑洞。
这天下午他们没有出去拾粪。袁队长临走前说话大家都昕见，陈毓明就此召集几个人开会，研究怎多拾粪问题。
他说，大家都听见，袁队长说，不行重新换人。大家看，是好好拾粪，还是回夹边沟去。
张家骥说，谁没好好拾粪，操。
张家骥有个习惯，几乎每句话带个操字。有次徐敬宣说他，你嘴怎这脏，嘴里总操、操，你改个名字吧！叫张操。张家骥脑子好
袁队长就进窑洞。他站在窑洞里打量下又说，嗯，这就是你们住窑洞？
陈毓明说是是是。但是他立即又说，你们把褥子铺好些嘛，你们看，把个铺搞得像狗窝！
陈毓明回答，拾粪才回来，乏，躺会儿。袁队长，你还没吃饭吧？
徐敬宣正在做饭，袁队长说，你们也没吃饭吗？
陈毓明说，没吃，才做。你跟们起吃吧。坐下，你坐下等会儿，饭就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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