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对抗谎言……叙达修斯生著述繁多,却只有这部简单平实小册子广为传抄,甚至从西班牙各省流传到高卢和东方。他为此感到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欣慰地听说,通过他传授方法,各地都揪出不少约翰教派余党。
某位神学家曾这样回忆《信经》形成岁月:“每年,不,每个月,们都在制订新信条,描述那些看不见不解之谜。们不惜互相撕咬,成为彼此毁灭根源……”经过漫长日日月月,叙达修斯牙齿都已经松动。他为自己解脱而长舒口气。他写信向友人坦白:“生身不由己,被迫四处奔波,与人唇枪舌战,现在终于可以休息。”
对方没有回复。叙达修斯又托人辗转送去许多封信,依然杳无音讯,仿佛信使旦踏入北方密林,就逐迷失方向。他信中逐渐浸透焦急和不解,慢慢地,还带着某种不明缘由内疚。最后几封信已不像是在对谁讲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语气怅然若失。此后,又经过许多次秋收时节。直到生命最后刻,他也没有再接到过爱梅卢斯回信。
叙达修斯晚年几乎没有再动笔写过任何著作,也没有再离开过西班牙。据们所知,他最后次旅行终点是加斯港。所有文献都没有交代他前往那里用意。据说他由人搀扶,下到熙熙攘攘港口,眺望开往远方大船,眼前就是传说中赫拉克勒斯之柱③。群青年聚集在码头,呼喊着向远航朋友告别。他似乎冒出随他们登船念头,但双腿已经无力迈动。那时,他说些莫名其妙话:“港口是个饱受祝福地方……许多古代鸿篇都以‘下到港口’为开头……”“赫拉克勒斯劈开山脉,打通两片海洋,不是为告诉人们,再往前走就是世界尽头……”
他在旅途中发起高烧,被抬回托莱多时几乎已神志不清。他死那年,汪达尔人长驱而下,侵入西班牙。而法兰克人对高卢毁灭性劫掠,还要来得更早些。对罗马衰亡许多描述,都能在同时代人笔下找到。
①高卢:古代西欧地区名,即莱茵河西岸,现为法国、比利时等地。
②西塞罗(前106—前43):古罗马著名政治家、演说家、雄辩家、法学家和哲学家。
③赫拉克勒斯之柱:传说中赫拉克勒斯在摘取金苹果前,要跨越阿特拉斯山脉。但他为便宜行事,用自己特异能力,把阿特拉斯山脉分为二,开凿直布罗陀海峡,打通地中海和大西洋。因此直布罗陀海峡两岸边耸立山峰被称为赫拉克勒斯之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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