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坚持,有所不为,平常时期君子之道才是真正人心所系“线”。回想民国初期,西学东渐,传统文化被扬弃中有所保留,新文化在建设中万象更新;袁世凯恢复独裁,张勋起兵添乱,为什都陷于失败?这就是民心所向力量所在。民国这个大风筝之命,全掌握在看不见“民心”线之中。
在阅读这部文稿过程中,不止次地想到民国作家废名小说。这是现代文学史上独特路文脉。用委婉而空灵文学语言来展开日常生活细节,从中隐约可见传统文化阴影和现代文化转型,人物也是在半新半旧纠结中逐渐改变命运。所以,与其说《北鸢》关乎是政治民国,还不如说是关乎文化民国。今天流行怀旧热中就有关乎海派文化想象和关乎民国文化想象,两者到底还是有所不同,海派文化想象总是与殖民地欧风美雨现代进程有关,而关乎民国文化想象,多是饱含着对传统中国礼仪道德式微追怀。作者葛亮以家族记忆为理由,淡部政治演化民国史,有意凸显出民国文化性格,把这部小说写成当下表现民国文化想象代表作。九四九年以后中国文坛上,已有二三十年没有民国题材创作,唯有党史题材取而代之,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文化寻根小说崛起,文学似乎又回到文化中国写作立场,叶兆言、苏童所开创民国题材新历史小说,正是走文化中国路。现在又过二十余年,葛亮有所寄托,“北鸢”飘然而起,在南天晴空里线独舞,真可以“好风频借力,送上青云”。
是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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