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撒谎,”岑诺伯格反驳说,“他们想把们骗过去,然后干掉们。他们就是这样对付星期三。过去也总爱用这招。”他最后又加上句,露出阴森森自豪神情,“对他们承诺切,但只做你想做。”
“们在中立地带见面,”南西说,“真正中立地方。”
岑诺伯格轻声笑着,笑声像金属球在骷髅枯骨里转动时发出咯咯声。“过去也常这说。会说到个中立地方谈判,等到晚上,们就起来把他们杀得干二净。那可真是好日子呀。”
南西先生耸耸肩。他嘎吱嘎吱地嚼着自己那份炸成深褐色薯条,露出赞赏笑容。“嗯,这些薯条味道好极。”他说。
“们不能相信那些人。”影子说。
“好。”南西先生说,“太太,你定要把薯条炸得很脆,最好是炸焦。”他走向公用电话。
“是。”他说。
“你们凭什以为会傻到相信你们?”他说。
“会找到。”他继续说,“知道在什地方。”
“是,”他说,“们想要,你知道们想要。而且,知道你想甩掉它,用不着跟来这套。”
道上啄食被车压死动物;群鸟在天空盘旋飞舞,组成某种看似有意义图案;猫咪们站在前院草坪和篱笆柱子间凝视他们。
岑诺伯格喷着鼻息醒过来,慢慢坐起身。“做个怪梦,”他说,“梦见真变成贝勒伯格。世人始终认为存在们两个人,光明之神与黑暗之神[67],现在们俩都老,发现,其实直以来只有个人。赠予世人礼物,再从他们手中夺走礼物。”他撕掉好彩牌香烟上过滤嘴,把烟夹在唇间,用打火机点燃。
影子摇下车窗。
“你不怕得肺癌吗?”他说。
“就是癌细胞。”岑诺伯格说,“不怕自己。”他咯咯地轻声笑起来,笑声变成呼哧呼哧喘息,然后又变成阵咳嗽。
“听着,年纪比你大,比你聪明,长得也比
他挂上电话,走回餐桌。
“谁电话?”影子问。
“没说。”
“他们想要什?”
“提出要跟们和谈,同时把尸体交给们。”
南西说:“们这样人是不会得癌症,们也不会得动脉硬化、帕金森症或者梅毒。们这种人很难被杀死。”
“可他们杀死星期三。”影子说。
他把车停下来加油,然后停在旁边餐厅吃早点。他们刚进门,门口公用电话就响。他们直直地走过去,没搭理它,电话铃声停。
他们把要点饭菜告诉个上年纪女人,她脸上挂着忧心忡忡微笑,刚才直坐着看本简妮・克顿平装本小说《真心渴望》。电话铃又响起来。那女人叹口气,走过去拿起话筒。“喂?”她回头看看餐厅里面,接着说,“是,看上去是他们。你先别挂电话。”她走到南西先生身边。
“找你。”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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