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3 / 9）

她说话声音很低，但是他熟悉语调。“猜，”劳拉轻轻说，“你定会问为什会在这里。”

影子没有说话。

他在房间里唯把椅子上坐下。最后，他还是忍不住问她

男人，名字叫“娄克提奥斯”；那个屁股肥硕、从双腿间钻出无数只怪物女人，名叫“胡布”；还有那个长着公羊脑袋、手捧金球男人，名叫“荷塞夫”。

突然，在梦中，个清晰声音开始对他说话，但是他看不到说话人。

“这是被遗忘诸神，他们已经逝去。关于他们传说，只能在干涸历史长河中找到。他们离开，永远地离开。但他们名字和形象仍与们同在。”

影子转个弯，发现自己来到另个房间，比刚才那间更宽敞，举目四望，无法看到边际。离他最近是只棕褐色猛犸象头骨，打磨得很光滑；还有个披着毛茸茸黄褐色斗篷身材娇小女人，她左手是畸形。在她旁边有组三个女人雕像，用同块花岗岩雕刻出来，上身分开，下身却从腰部开始连在起，她们脸似乎匆匆刻就，还没有完工，但乳房和外阴却雕刻得非常精细。还有只影子不认识不会飞鸟，大约有他身体两倍高，长着撕裂猎物用秃鹫般喙，以及人类手臂。这样古怪雕像还有很多很多。

那个声音再度响起，仿佛讲课般地解说道：“这是已经从记忆中消失诸神，连他们名字也早已被人们遗忘。曾经崇拜他们人类与他们神衹样被遗忘。他们图腾早已破碎失落，他们最后任祭司还没来得及传承秘密就已死亡。

“神衹也会死亡。当他们真正死去时，没有人会哀悼、纪念他们。观念比人类更难被杀死，但终究还是会被杀死。”

阵悄声低语传遍整个大厅，窃窃私语声音让影子在梦中也感觉到股寒冷和莫名恐惧。吞噬切恐慌席卷而来。在这座被世人遗忘诸神殿堂中，遗留着诸神雕像：长着章鱼脸孔神、只遗留下干枯双手神——遗留下或许是天上坠落陨石、森林大火残留物，谁也说不清⋯⋯

影子猛地惊醒过来，心脏还在剧烈跳动着。他额头上覆着片湿冷汗水，整个人已经彻底清醒过来。床边电子表红色数字告诉他，现在是凌晨1点03分。旅馆外面霓虹灯招牌灯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里。影子站起来，晕晕乎乎地分不清方向。他走进旅馆房间卫生间里，没有开灯就直接小便，然后走回卧室。在他记忆中，刚刚做过梦依然清晰鲜明，但是他无法解释那个梦为什让他感到如此恐惧。

从外面照进房间里灯光并不很亮，不过影子眼睛已经渐渐习惯黑暗。个女人正坐在他床边。

他认出她。即使混在千人中，甚至十万人中，他也能下子就把她认出来。她笔直地坐在他床边上，身上还穿着那件下葬时穿海军蓝套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