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走向她,眼神专注。她有种感觉,他似乎以为她会想冲过去逃走,而他准备好要抓住她。“走吧。”到她身边,他只说这句话,然后继续往前走。
蕾妮下车,跟上他脚步。脚踏车在主街凹凸不平碎石路上发出震动声响,把手上铃铛不时发出颤抖铃声。
经过酒馆时,蕾妮紧张地看眼,但没有看到克莱德或泰德在工作。她不希望任何人告诉爸爸看到她和迈修在起。
他们登上山丘,经过教堂,钻进浓密云杉林。蕾妮放下脚踏车,跟随迈修走向凸出黑色岩石峭壁岬角。
“好,小朋友,放学喽。”
小朋友终于全部离开,教室片寂静。蕾妮收拾好东西,最后个出去。
走到外面,她推起脚踏车跳上去,慢慢踩着踏板经过大路中央。头顶上,架小飞机经过,放慢速度绕个大圈,让观光客看看这个建在海滨高台上小镇。沼泽生机蓬勃,丛丛青草在风中摇曳。空气中有灰尘味,以及新长出来草和泥水气味,远处有艘独木舟在浓密植物间往大海前进。她听见酒馆施工敲打声,但从外面看不到工人。
她骑上桥,通常在夏季刚开始时候,在这种晴朗天气,桥上应该挤满老人、模样强悍女人,以及手中拿着钓鱼线,踮起脚尖,从桥边看着下面清澈河流孩子们。
现在却只有个人站在那里。
第次,蕾妮体会到书中所说伤心欲绝、无望恋情。她感受到痛是真实,她对迈修思念是种疾病。她终于不能再逃避,必须说出家里事情。
她辗转反侧整夜,第二天醒来时眼睛又刺又痒。阳光由天窗洒落,亮度足以让她想遮住眼睛。她穿上昨天穿过衣服,爬下阁楼。她没心情吃早餐,直接出去喂牲口,然后跳上脚踏车离开。长满青苔路太软,而且路面高低不平,她得用力踩踏板。到镇上,她对在杂货店外洗窗户大玛芝挥挥手,然后经过疯子彼德,转向学校停车场。她把脚踏车靠在金属网栅栏旁高草丛中,抱着书包进教室。
迈修不在座位上。
“很合理。”她喃喃说,“他八成已经在逃回费尔班克斯路上。”
“嘿,蕾妮。”罗德斯老师开朗地说,“今天你可以帮忙上课吗?有只老鹰受伤,荷马救援中心需要帮忙,想去趟。”
迈修。
她停下脚踏车,脚踩着地,另脚踩在踏板上:“你在做什?”
“等。”
“等什?”
“你。”
“好,没问题。”
“就知道你是救星。娃娃、爱涅丝和玛莎在学乘除法。你和迈修今天应该读T.S.艾略特作品。”
蕾妮强迫自己微笑。罗德斯老师离开教室后,几个小女生立刻开始说话。
蕾妮看眼时钟,想着迈修说不定只是迟到,然后开始教那些小女生数学。
这天过得很慢,蕾妮不断看时钟,终于时针和分针摆出像啦啦队抬腿姿势,三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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