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上他。很难不喜欢吧?看看他,长得那帅,而且这些年来你孤独又寂寞。”
果然是妈妈,语中。
蕾妮确实长久以来直觉得孤独。
“懂。”妈妈说。
这些话带给她安慰,提醒她在广袤阿拉斯加大地上,这栋小屋自成个世界。在这里,她和妈妈互相支持着走下去。
“你今天在学校都不说话,放学就直接跑去打工。在想……是不是说错什话?”
蕾妮不知道该说什。她很高兴见到他,但也因为他在这里而感到恐惧。她觉得自己只能拒绝然后向他道别,其实她多、多想答应。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话,她听见海浪涌上海滩又退去声音。
爸爸从小屋旁边过来,拿着把斧头。他因为操劳而脸色发红,满身大汗。他看到迈修,突然停下脚步:“迈修·沃克,这里不欢迎你。你们父子想要污染你们土地,无法阻止,但你最好离家和女儿远点儿。听懂吗?你们沃克家人玷污们美景,改建酒馆,开饭店,还有那个野外活动营区鬼玩意儿。你们会毁卡尼克,把这里变成他妈迪士尼乐园。”
迈修蹙眉:“你刚才说迪士尼乐园吗?”
“你在学校也不准接近蕾诺拉。”爸爸说,“知道只剩下个月就要毕业,不过会紧盯你们两个。听懂吗?快给滚,不然会当擅闯私人土地处理。”
粉双手离开面团:“出什事?”
“为什你会觉得出事?”蕾妮问,但她知道原因。她泫然欲泣——只是她不知道为何想哭。她只知道迈修改变她世界,拉扯到变形。他改变她观点,开启她心灵。突然间,她满脑子只能想着学期快结束,他要去上大学。
失去他。
变回她原本模样。
“蕾妮?”妈妈用抹布把手上面粉擦干净,然后扔到旁,“你好像很难过。”
“不过这样很危险。你应该知道吧?”
“嗯,”蕾妮说,“知道。”
***
“走就是。”他好像点儿不害怕。怎可能?他只是个少年,被拿着斧头成年人威胁。
没想到看着他走竟会让她如此伤心。开始她很生气、愤怒,然后是恐惧……丢脸……强烈到她快要哭出来。她情绪如地震撼动她。
她转身离开疯狂爸爸,回到屋里,用力关上门。
不久之后,妈妈来,温柔地保持沉默许久,然后只说句:“哦,宝贝女儿。”她走过来,敞开怀抱。
蕾妮扑进妈妈怀中。在妈妈温柔接触下,蕾妮哭出来。妈妈抱紧她,抚摩蕾妮毛糙不受控头发,然后牵起她手走到沙发前坐下。
蕾妮还来不及回答,外面传来车子接近声音,她看到辆白色卡车驶进庭院。
沃克家车。
“哦,不。”蕾妮冲过去打开门。
迈修下车,站在他们院子里。
蕾妮跑过露台,冲下台阶,靴子陷入松软草中:“你不该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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