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幸运能有你，蕾妮。”妈妈努力用
只手整理她
牌。
“们是伙伴。”蕾妮说。
“相亲相爱。”
“天生对。”
她们两个经常互相说这些话，
蕾妮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难道妈妈在责怪自己，假使她少说几句话，多表示支持和赞同，爸爸就不会爆发吗？蕾妮觉得不是这样，完全不是。有时候他会失控，有时候不会，就只是这样而已。让妈妈扛下所有错，感觉很不对，甚至很危险。
“爱他。”妈妈望着打上石膏手臂，“不知道如何停止，但也必须为你着想。哦，天……也不知道自己怎
会这样，为什任由他这样对。只是……忘不
他去参战之前样子，忘不他曾经多爱。直想着当初嫁那个人会回来。”
“你不会离开他。”蕾妮淡淡地说。她尽力不让这句话感觉像指控。
“你真想离开？以为你爱阿拉斯加。”妈妈说。
“更爱你，而且……很害怕。”蕾妮说。
可以逃离。
***
那天晚上，他们带妈妈出院回家。
爸爸看到狼群肆虐后惨状，畜栏里只动物也不剩，他绷紧下颌。他抱着妈妈，仿佛她是玻璃人偶，那小心，那关怀她安危。蕾妮看在眼里，心中涨满无能为力狂怒。
然而，当她瞥见他眼中泪，狂怒软化，变成类似原谅感觉。她不知道该如何控制和改变这些情绪，她对爸爸爱里纠缠着恨。此刻，两种感情在她心中推挤，抢夺领先地位。
“这次真很严重，承认，但他也被吓到。真，不会有下次，他对保证过。”
蕾妮叹息。妈妈对爸爸深信不疑态度，就像他对世界末日恐惧样，无法动摇。难道大人只看得到他们愿意看事情，只想得到他们愿意想事情？证据和经验毫无意义吗？
妈妈挤出变形笑容：“想不想玩‘疯狂八’(1)？”
看来以后都要这样，爆胎之后硬开回马路上。他们会说和平常样话，假装什都没有发生，直到下次再发生。
蕾妮点头。她打开妈妈檀木盒子，里面装着妈妈最心爱东西。她拿出扑克牌坐在床垫旁地上。
他扶妈妈在床上躺好，然后立刻出去砍柴。柴火永远不够，而且蕾妮知道体力操劳对他多少有帮助。蕾妮尽可能坐在床边陪妈妈，握着妈妈冰凉手。她有很多问题，但每句话感觉都锐利带刺，近乎恶毒。她知道说出来，妈妈定会哭，于是蕾妮保持沉默，只是静静地坐着。
第二天早上，蕾妮在厨房烧水泡茶，突然听见妈妈在哭。
蕾妮关掉火，走进妈妈房间。妈妈坐在床上（只是张放在地上床垫），背靠着原木墙，她脸变形肿胀，两只眼睛黑青，鼻子稍微往左歪，偏离原本位置。
“别哭。”蕾妮说。
“你定觉得糟透。”妈妈缓缓坐正，摸摸裂开嘴唇，“是自己找打，对吧？是说错话，定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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