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玛拉翻个白眼。
凯蒂
玛拉懒懒地坐在前座,表情很阴沉。自从上次不准她去纽约参加模特儿选拔,她到现在还在闹情绪、摆脸色。
以前她们母女之间或许只有些砖块挡路,但最近竖起面高墙。
每当家人关系出现摩擦,通常都由凯蒂出面缓解。她扮演和平部队、裁判与中间人,但无论她对女儿说什都没用。玛拉怄气好几个星期,凯蒂饱受折磨,睡也睡不好,这种冷战招数也让她很火大,她知道玛拉盘算,是想借此消耗她决心。
“你很期待宴会吧?”她强迫自己开口,至少现在有话题可说。初二所有学生都为冬季宴会而兴奋不已,这是理所当然,包括凯蒂在内所有家长都投入大量心力,希望给孩子们个最神奇夜晚。
“随便啦。”玛拉望着窗外,显然想从挤在校门口人群中找到她朋友,“你该不会也要去吧?”
禁莞尔,“知道、知道,可是为什永远是让步?为什每次都是先打电话求和?”
“因为直是这样。”
确,直都是如此。在这方面,友谊很类似婚姻,习惯与模式从早期就固定下来,像水泥样难以打破。
凯蒂进浴室刷牙,上床躺在他身边。
他关灯,翻身面向她,透过窗户洒落月光照亮他侧脸,他伸出只手臂,等着她窝进怀中。她心中涌出股强烈爱意,连她自己都吃惊,毕竟他们是老夫老妻。他是如此解她,那种慰藉感觉有如柔软克什米尔羊毛,包裹着她、温暖着她。
这句话很伤人,但凯蒂不想因此感到难过,她告诉自己这样很正常,最近这句话重复概率越来越高,“你也知道,是场地布置委员会主席,为这次活动忙两个月,当然想亲眼看到成果。”
“也就是说你会去。”玛拉木然地说。
“和爸爸都会去,但你还是可以尽情地玩。”
“随便啦。”
到接送区,凯蒂停车。“穆勒齐家庭校车到站喽。”这个老笑话逗得后座双胞胎阵咯咯笑。
难怪塔莉总是那锐利多刺,被爱拥抱才会变得柔软,但她从不坦然接受爱。缺乏孩子、丈夫和母亲爱,她才会变得越来越自私,因为如此,即使塔莉没道歉,凯蒂决定再次放下愤怒。她不该怄气这久,时间过得令人心惊快,有时她觉得那场争执仿佛才刚发生。无论她们说什、没说什,现在都无所谓,多年友谊才重要。
“谢谢。”她低语。明天她要打电话邀塔莉来家里吃饭,如往常,两人之间摩擦到此落幕,她们会再次顺利回到友谊道路上。
“为什?”
她温柔地亲吻他,摸摸他脸颊。她喜欢风景很多,但这个男人脸是她最爱,“所有事情。”
十月中,个细雨纷纷灰暗早晨,凯蒂转弯驶进中学停车场,加入大排长龙休旅车与箱型车。走走停停过程中,她转头看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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