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紧握着双手。
“哦,芭里太太,请原谅。不是存心——存心——灌醉戴安娜。怎会呢?请设想下,要是你是个孤苦伶仃小姑娘,是好心人家收留你,你在这个世界上又有这个知心朋友,你相信自己会存心灌醉她吗?以为那只是木莓甜酒。确实相信那是木莓甜酒。哦,请不要说再也不让戴安娜和块儿玩。要是你那样做,就只能在悲哀乌云中过日子。”
这番话要是说给雷切尔太太听,她那善良心转眼就会软下来,可对芭里太太不起作用,反而是火上添油。她说:“觉得你这小姑娘不适合跟戴安娜交往。你还是回家,注意自己行为举止吧。”
安妮嘴唇在颤抖。
“你能让与戴安娜见上最后面,告个别吗?”
时,就没有想到会出这样事。”
“别犯傻,安妮。芭里太太发现这事怪不得你,她会改变主意。看,她认为你只是干件恶作剧什。你最好是今晚就去她家,跟她讲清楚是怎回事。”
“没勇气面对戴安娜妈妈那张生气脸。”安妮叹口气,“希望还是你去好,玛丽拉。你说话比有分量多。比起来,你话她可能更容易听得进去。”
“那好,去。”玛丽拉说,她觉得这办法更明智些,“别再哭,安妮。会没事。”
玛丽拉从果园坡回来后,想法变,再也不认为没事。安妮直盼着她回来,赶忙跑到走廊门口迎接她。
“戴安娜跟她爹起上卡莫迪去。”芭里太太说罢进屋,关上门。
安妮绝望之余,平静下来,回到绿山墙。
“最后希望也落空
“哦,玛丽拉,看你脸色就知道,你这趟去没起作用。”她伤心地说,“芭里太太不会原谅?”
“芭里太太真是!”玛丽拉气愤地说,“从没有见过像她这样不讲理女人。跟她说,这压根儿是误会,不能怪你,可她就是不相信。她个劲怪罪葡萄酒,怪罪老说自己酒丝毫不会伤人。清楚地告诉她,哪有下子就喝三大杯不醉?要是有个贪嘴孩子,就会狠狠揍她顿屁股,让她清醒清醒。”
玛丽拉说罢心绪乱糟糟地进厨房,不管不顾那个心烦意乱小家伙,把她孤零零地撇在过道里。过会儿,安妮出屋,帽子也不戴,光着脑袋,走进秋天寒冷暮色中。她迈着坚定而沉着步子,穿过小木桥那边长着枯萎三叶草下坡地,又走上云杉林。西边森林上空低低悬挂着轮小而暗淡月亮,照亮那片云杉。芭里太太听到怯生生敲门声,出来开门,只见门前石级上立着个小姑娘,嘴唇苍白,流露出热切恳求神情。
芭里太太板起脸孔。说句公道话,她确实认为安妮是存心把戴安娜灌醉,因此她真急于阻止女儿和这样孩子有更多往来,以免受到坏影响。
“你来干吗?”她生气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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