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问道。
“他们在你妈妈家,中尾太太在那儿。大家都在帮忙。”
“你看上去很好。想你。”
“样子槽透,”初枝回答道,“你看上去就像是个东条英机手下士兵。你最好不要坐得这样笔挺。那些陪审员会害怕你。”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初枝眼睛,她也看透他心思。“能出牢房就好,”他说道,“从那儿出来感觉真好。”
初枝突然想要摸摸他。她想探身将手放到他脖子上,或者用指尖碰碰他脸。这是七十七天来他们之间第次没有被那块玻璃所阻隔。七十七天来,她都只能通过麦克风过滤器听到他声音。事情发生之后,她心就从来没有放下过,她根本不敢想象他们未来。晚上时候,她把孩子们放到床上,然后便徒劳无功地想让自己睡着。她有姐妹、表兄妹和婶婶,她们会在上午打电话来叫她过去吃午饭。她去,因为她感到孤独,需要听到有人说话。女人们做三明治、蛋糕,煮茶,孩子们玩耍时候她们就在厨房里聊天。整个秋天就是这样过去,她生活陷于停顿,就像悬在半空中样。
下午,初枝有时会在沙发上睡着。当她睡着时候,其他女人们就帮着照顾她孩子,她醒来后总是不会忘记感谢她们;要是在过去,她是绝对不会让这样情况出现,她绝对不会在拜访人家时候睡着而任由孩子们乱跑。
她是个三十岁女人,仍然美丽优雅。她长着赤脚农民平足,腰肢纤细,乳··房小巧。她经常穿着男人卡其裤,件灰色羊毛衫,踏着木屐。夏天她习惯去摘草莓,为家里多挣份钱。她手在采摘季节总是沾满草莓汁。在地里,她戴顶年少时不常戴草帽,压得很低,现在她眼睛周围出现斜纹。初枝是个高个子女人——五英尺八英寸,却能在草莓地蹲很久而不累。
最近她开始涂睫毛膏和口红。她并不是爱虚荣,但是她知道自己正在衰老。对于三十岁她来说,衰老并不算什可怕事情,因为这些年来她渐渐形成种日益深化观念:生活中有比直以来给她带来无数赞美美丽容貌更为重要事情。年少时,她是如此美貌出众,使得她美丽几乎成为公共财产。她在九四年草莓节上被戴上草莓公主花冠。十三岁时,她妈妈为她穿上套和服,把她送到教年轻女子学习和舞和茶道茂村太太那儿去。她坐在镜子前面,茂村太太在她身后,她那日时才知道自己头发是何等美丽,如果将这头秀发剪短简直无异于犯罪。它犹如条黑色瀑布——茂村太太用日语描述道,是她身体中最美妙部分,简直就像与她同龄女孩子剃光头样惹人注目。她必须学习各种梳头发式——她可以用发夹把它别起来,或把它梳成根大辫子搭在侧胸前,或用复杂结法将它盘在后颈,或者将它梳向脑后,使她那平整光滑面颊更加突出。茂村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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