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这样个人,在他身上没有拥挤公车里猥
BC腔调,只在家里说母语似乎都会停留在某个年龄,十来岁。那种中文不是成人,让人觉得他不懂得设防,对接下来陈威每个问题都乖乖地有问必答:boyfriend很忙,不喜欢来这种地方。他常常出国。他这个月去欧洲出差。们在Berkeley认识。他去念书。两年后他拿到MBA就回来。他爸爸定要他回来。很爱他,今年也来台湾住……
喝开,同桌其他几个家伙也开始对汤玛斯感兴趣,七嘴八舌问题都是关于在地球另端,像们这种人都是在过怎样日子。陈威凑近耳边低哝声:你觉得他干吗直跟们泡在这儿?
他拿出皮夹,让们看他高中照片。笑。不记得在此之前,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也有中文名字,他说。王铁雄。是阿公取,好土喔,边说边皱起鼻子跟做鬼脸。
铁雄,是《科学小飞侠》里铁雄吗?
见到他茫然表情,才想到是自作多情。来自加利福尼亚他,没有与共同成长记忆,上是那种可以把头发梳成刺猬染成粉红色也不会被记过高中,大学学是人类学,纯为兴趣,还有柏克莱自由左派校风。就是因为当时留下那样彼此纯无交集第印象,再加上圈内人出来寻欢作乐都只用代号,不用真名姓,他BF是谁不仅没兴趣多嘴,甚至大家都很有默契地给汤玛斯空间——或者说,也给自己空间。毕竟,有没有B从来就不是大家忌讳。
身为教母,陈威终于看不下去这种战况不明浪费时间,声吆喝们换地方,去夜唱吧,汤玛斯你来不来?
那几年伍佰正红,大伙连着几首点都是他快歌,其他人跟着跳唱嗨翻,却心神不宁地抽掉半包烟。终于有首抒情《牵挂》出现,汤玛斯忽然把支麦克风递到面前:你都没唱歌,起唱好不好?
来KTV从不为唱歌。知道职业人都明白。点唱歌,那就像是要求个喜剧演员给大家说个笑话同样无礼。被人点名唱歌那还是头遭,当时破例迟疑下,还是接过麦克风。汤玛斯唱头两句,轮到时,看着字幕上打出歌词,整个心情不知为何下荡到很久都没出现黑洞里。
不愿看到你那湿润眼睛,怕会忍不住疼你怕你伤心……每次都是这样,有新货大家就要再经过次同样续摊淘汰赛,直到自认无望者个个终于甘心退场……不愿听见你说寂寞声音,怕会忍不住对你说真感情……这样日子还要过到何时?吃过多少个有夫之夫到后来还不都是不之,难道缺眼前这个吗?……
当时不是没有抗拒。不是不知道自己弱点。每次当罪恶感与羞耻心联手开始作祟,需要被爱渴望便如同添加柴火般,总会病态地焕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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