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本或许对落选心有不甘吧,毕竟她所从事工作使她比作家更深入书内核。耕平呆呆地望着他们,最后说道:“各位,索芭蕾见。今晚要大开酒戒,你们可都做好心理准备噢。”
七月中旬,晚上九点稍过。白天吸足太阳光热柏油马路此时正微微地散腾着热气。耕平脱下夹克搭在肩上,解开衬衫胸口钮扣,穿过本木大街,走上青山大道。这时他双腿突然阵发软,似乎身体轻飘许多。大家应该都已经通过电视新闻得知自己落选消息吧,没有必要给谁打电话来分享这种遗憾和不甘。
(落选!)
耕平茫然伫立在城市中心空出租车飞驰大道上,望着来来往往远多于寥寥行人高级轿车,份刻骨铭心失落灌满全身心。虽然他深知不论是实力、人气,还是对出版界贡献,直本奖还轮不到自己,能入围都已算是荣幸之至。但他无法抑制那份失落。
(失败!或许再也没有卷土重来机会!)
随着耕平落选公之于世,等待直本奖评审结果餐会也陡然失色,自然地走向尾声。围坐在圆桌旁三位编辑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和耕平视线相汇。他们不知道,这种关心方式过于极端,反而让人很受伤。行人走出饭店,来到赤坂大街上,英俊馆冈本说道:“接下来去哪里呢?要是你想喝到天亮,定奉陪到底。其他出版社责编都在银座等着,个电话他们就能过来。”
耕平想个人待待,那种低沉压抑气氛,他已经足足忍耐四个小时。虽然他不曾奢望初次入围就能举夺得大奖,但他也不曾想,落选冲击就如撞打数次后钟摆,现在仍让内心和身体震颤不已。
“等下要去下索芭蕾,青友会朋友们都在那里等呢,听说矶贝也会去。但去之前还得跟些人联系下,你们不用担心,让个人待待吧。”
冈本在挎包里找找,掏出张士票:“那你拿着这个吧,看你脸色不太好,你个人没关系吗?”
耕平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丝笑容。他无法想象,这到底是个怎样笑容。
历经十年惨淡经营才好不容易首次冲入重围。那下次呢,会不会又是个十年?可那时自己已是天命之年,而且以目前状态,自己果真能坚持到那时?狂欢后
“呃,没关系,等下就去跟他们会合。各位,回见,虽然结果令人遗憾,但还是得感谢你们。”
耕平轻轻点点头,在赤坂本木大街上,出版部长盐谷却深深低下头:“请不要气馁,下次定会有机会。”
直本奖主办方文化秋冬米山脸轻松乐观,乐悠悠从旁插话到:“就是,下次就用们出那本新书举夺奖吧!”
《空椅子》责编冈本语带愠气:“什啊,对其他出版社书只保留好感,把自己出书却捧上奖台。你们也要适可而止!”
“噢……对不起。其实也没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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