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在这周围走动人,”外国人说,“只要有人演奏音乐,就会来,特别是这里,你明白。喜欢听他们这里演奏,用这些简陋钢琴演奏。在时代完全不同,总是得在远离故土地方聆听这些音乐。所以,喜欢来这里,就像是种和解、种正义。”
希梅内斯紧咬牙关,试图控制浑身颤抖,他想,唯理智做法就是判定这个男人是个疯子。无论他是怎进来、怎知道,都已经不重要,因为他当然知道,但他是个疯子,这是希梅内斯唯可能优势。那,争取时间,顺应形势,问他和钢琴、音乐有关事。
“她弹得很好,”外国人说,“但是,当然,只不过是你听到那些曲子而已,都很简单。今天晚上,原本希望她能演奏那首被人们称为g,m练习曲,应该会很喜欢。但她弹不,小可怜,她没有演奏这种音乐手指。得用这样手指才行。”
那双手举起来,与肩膀同高。他向希梅内斯展示那几根分开、修长、紧绷手指。只有他喉咙感觉到它们,在此之前,希梅内斯只有秒时间看清它们。
九七六年于古巴
开始流动,他否认最后种可能性,这并不是存在着菲莉丝、音乐、灯光和酒精梦境。
“没错,就是这样。”外国人说,希梅内斯觉得那浓重口音仿佛渗入他皮肤,他口音证明他并非来自这里,就像希梅内斯第次在吧台上见到他时候,他脑袋和肩膀透露出信息。
他慢慢直起身子,试着至少和对方保持同样高度,他姿势完全处于劣势,他只能表现出惊讶之情,但也无济于事,他已经提前落败。他肌肉不会有任何反应,如果有人突然推他把,他双腿就会失去平衡,对方也明白这点,他安静、放松地待在床边。希梅内斯看见他取出支香烟,然后把另只手伸进裤子口袋里寻找火柴。他知道如果自己向他扑过去,那会是浪费时间;对方没有理睬他,也没有防守,他姿态中包含太多不屑。更糟糕是他防范措施,反锁门,插好门闩。
“你是谁?”他听见自己荒谬地问道,这不可能是梦境,但也不可能是现实。
“这不重要。”外国人说。
[1]古巴个省。
[2]指古巴拳击手特奥菲洛·史蒂文森(TeófiloStevenson,1952—2012)。
[3]艾琳·邓恩(IreneDun
“但是阿方索……”
他发现自己被某种东西注视着,它似乎拥有不同时间和空洞距离。火柴火焰映在扩散栗色瞳孔里。外国人熄灭火柴,看会儿自己双手。
“可怜阿方索,”他说,“可怜啊,可怜阿方索。”
他话里并没有怜悯,这只是种无情证实。
“你他妈到底是谁?”希梅内斯大喊道,他明白这是歇斯底里,他失去最后自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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