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病人无疑有中枢神经系统障碍,”他开始说,“他头痛、他视觉恶化、他父亲神经系统病史、他在平衡上困扰——切都指向这点。怀疑有个脑部肿瘤,可能是散布性硬化症。会做彻底神经检查,极为仔细地检验颅神经,尤其是第1、2、5与11。同时会仔细检查视野——这个肿瘤可能压迫视觉神经。”
“其他视觉现象怎解释呢,弗洛伊德医生?早上眼花与视觉模糊,到白天稍后就会有所改善?你碰巧知道哪种癌症可以做到这点吗?”
“会好好看看视网膜,他可能有某种斑点病变。”
“在下午就会改善斑点病变?不起,
伟大哲学家。或许,布雷尔尚未准备好,就他书内容发表评论。不过他可以确定是,尼采是位诗意作家,位真正诗人。
尼采某些断言看起来很荒唐,比方说,对父子间相似处多于母女之间无聊声明。不过,许多格言激励他反躬自省:“解放标志是什?——不再耻于面对自己!”他被个分外引人注目段落所打动:
就像骨骼、肌肉、肠子与血管被包围在层皮肤之下,好让人外表可以忍受,所以灵魂焦虑与激情被包裹在虚荣之内,虚荣是灵魂皮肤。
构成这些文字是什东西呢?它们抗拒特色,除作为个整体似乎蓄意挑衅之外,它们挑战切习俗、质疑,甚至诽谤传统美德,并且歌颂混乱。
布雷尔瞄下他表,13点15分。没有时间这样悠闲地浏览,他知道随时会被召唤去用午餐,他寻找明天与尼采会面时能够帮得上忙片断。
弗洛伊德在医院时间表,通常不容许他在星期四前来用午餐。不过,布雷尔今天特别邀请他来趟,以便他们可以探究尼采诊疗过程。份完整维也纳式正餐菜单如下:香薄荷甘蓝菜葡萄干汤、炸薄肉排、斯华比亚饺子,布鲁塞尔球芽甘蓝、烤番茄、玛塔自制粗裸麦黑面包、肉桂苹果饼、斯巴登矿泉水。布雷尔与弗洛伊德在餐后来到书房。
这位他称之为艾克卡·穆勒病人,布雷尔在叙述他病历与症状时,注意到弗洛伊德眼皮缓缓闭上。他熟知弗洛伊德在餐后昏沉睡意,并知晓该如何应付。
“所以,西格,”他轻快地说,“让们替你医学院大考做好准备,来假装是诺斯纳格尔教授。昨天晚上睡不着,有点消化不良,而玛蒂尔德又再度为晚来用餐而数落,所以今天是挫折到家,足以模仿那只野兽。”
布雷尔选种浓厚北德口音以及普鲁士人那种僵直、权威姿态:“好啦,弗洛伊德医生,已经给你艾克卡·穆勒先生病史啦,现在你可以准备你身体检查。告诉,你要寻找是什?”
弗洛伊德两眼圆睁,伸出手指把衣领弄松。他并未分享布雷尔对这些模拟考爱好。不过,他同意其教学意义,它们总是让他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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