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是很贵。”
“这本会员手册究竟是怎回事?整个酒吧人士是怎回事?”
“噢,难道你还不是会员,鲍丁格先生?以为你早就是。来,做推荐人,只要你愿意。”
鲍丁格先生后来自己描述说,他真是乐在其中:凌晨时分,他还侧着身子慢慢挪着,个接个,跟酒吧里所有人,嗡嗡嗡地拂着肩膀。
卡森星期六没有去戛纳,因为结束与瑞典姑娘恋情比他预计花时间要长。他本以为会有含泪告别场面,至少彼此会温柔地微笑,信誓旦旦。可是,相反她对他离去惊人地无所谓——甚至有点心不在焉,仿佛已经全神贯注于她下个真正有学识、有创意脑子——这令他心神不安,又延迟几天,结果却只让她不耐烦,令他有种被逐之感。经过与肯再次电话交谈,直到接下来这个周二下午他才来到戛纳。当卡森站到站台上,放松着自己,宿醉让他浑身僵硬酸臭,他真不明白为什自己会来这儿。火般太阳炙烤着他,粗糙头皮快给烤焦,皱巴巴西装里马上渗出层汗;泊在那里汽车、小轮摩托车铝板折射出刺眼强光,让人恶心蓝色尾气靠着粉红色建筑往上升腾;耀眼太阳曝晒着成群游客,他们推搡着他,向他展示他们毛孔,展示他们身上刚从商场买紧绷绷运动装,展示他们手里拎着手提箱、晃来晃去相机,展示着他们笑着、高声喊叫嘴巴,展示着他们急不可待。戛纳与世界上其他旅游胜地没有分别,样仓促与失望,为什他不待在属于他地方,在轩敞凉爽房间里,和长腿姑娘在起?为什他竟该死让自己被人哄骗到这种地方来?
可是接着他看到肯快乐脸在人群中起伏——“卡森!”——他跑过来,过度肥胖男孩都是那般跑法,两腿内侧摩擦着,笨拙地迎接。“出租车在那边,拿上你箱子——伙计,你看上去糟透!先去洗个澡,喝上杯,怎样?你他妈还好吧?”
他们轻轻坐在出租车坐垫上,路摇摇晃晃往十字大街驶去。十字大街上绚丽夺目蓝色、金色强光,令人热血沸腾海风迎面扑来,卡森开始放松。看看那些姑娘们!大片大片;还有,跟老肯重聚在起感觉也不错。现在,很容易看清巴黎那些事情,如果他还待在那里不走,只会更糟。他离开得正是时候。
肯直在说个不停。卡森冲凉时,他在浴室里跑进跑出,兜里硬币丁当作响,他笑着说啊说,整个嗓子眼里都往外冒着快乐,好像几周没听过自己说话声似。事实是自从与卡森分开后他就没真正快乐过。他们彼此是对方最好朋友,可这友谊却不怎平等,他俩都知道。在耶鲁时,如果不是因为肯是卡森乏味却形影相随跟班,可能什事都没他份,这情形在欧洲也没变。肯身上有什东西把人们都赶跑呢?这个问题卡森想几年。只因他太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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