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否—认!”
然后他们都欢呼着涌向拉尔夫,抓着他手,用力拍着他胳膊他背,拉尔夫站在那里浑身颤抖,声音淹没在众人喧哗声中。“噢,伙计们……谢谢。……不知道说什……谢谢,伙计们……”
这时人群分成两半,埃迪慢慢走到中间,眼里闪着爱笑意,只手拎着个旅行包,有点局促——那不是他包,而是只崭新:大大,茶色格拉德斯通旅行提包,两边都有层拉链。
“说几句!”他们喊道。“说几句!说几句!”
但是拉尔夫什也说不出,怎也笑不出。他甚至什都看不见。
乔治,随便你们哪个。把话说明白,可不需要你们赏脸,懂吗?”
“你怎啦?”埃迪问道。“你怎啦?难道不能开个玩笑?”
“玩笑,”拉尔夫说。“你有开不完玩笑。”他跟在埃迪后面步步往前挪,十分生气,觉得自己都快要掉眼泪。
他们拐进那个住多年街区,街边两排整齐划、模样房子,他们在那里打架、游逛、玩棍球,起长大。埃迪推开他家前门,催拉尔夫快点,门廊里花椰菜、套鞋散发出家庭气息迎面扑来。“进来吧,”他边说边用大拇指朝关着门客厅指指,然后侧身,示意拉尔夫先进去。
拉尔夫打开门,往里走三步,顿时惊呆,好像下巴上遭人重击拳。房间里片寂静,挤着堆咧嘴而笑红脸男人——马蒂、乔治、这个街区所有小伙子、办公室小伙子——每个人,所有朋友,都站在那里,动不动。瘦子马奎尔弓着腰站在竖式钢琴前,十指张开悬在琴键上方,当他敲下第个欢快和弦时,歌声脱口吼出,大家手握成拳打着拍子,张张嘴咧得老大,歌声都走调:
十点,格蕾丝开始咬着嘴唇,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如果拉尔夫不来怎办?不过,他当然会来。她又坐下来,仔细抚平大腿周围尼龙裙上折痕,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如果她太紧张,整件事就会给毁。
门铃声响起来,她惊得像触电似。去开门时走到半,又停下来,深深吸口气,镇静后她按下门锁,门打开道缝,看着他上楼。
她看见拉尔夫拎着旅行包在上楼,也看见他脸色苍白,神情严肃。她开始还以为他知道;他已经做好准备进门就把门锁上,把将她搂进怀内。“
“他是个溃(快)乐哈(好)小后(伙)
他是个溃(快)乐哈(好)小后(伙)
他是个溃(快)乐哈(好)——小后(伙)啊
没有人能否认!”
拉尔夫几乎站不稳,他往后退步站在地毯上,眼睛瞪得老大,咽口唾沫,手里还拿着外套。“没有人能否认!”他们还在唱,“没有人能否认!”正当大家要开始第二段时,埃迪秃顶父亲喜洋洋地从厨房门帘后走出来,嘴里唱着歌,两手各端着壶啤酒。终于,瘦子在琴键上砸出最后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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