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西槐蛊毒真在半夜发作。
他身上热气腾腾,在梦里被火烤着,呻吟着离身边热源远些。
慢慢得,谢西槐就给那热气bī醒过来,连头发尖都带着股yù望味道,朝着盛凛爬过去。
他滚烫手沾上盛凛手臂,盛凛便醒,
谢西槐愣愣,心下有些羡慕。
他自己从小到大,连邯城都没怎出过,本还想要是盛凛没有去过这些地方,就和盛凛约定结伴出游,谁想盛凛竟然全都去过,只好酸溜溜道:“你年纪比长,去过也是应当。”
“你若愿意,待你蛊解,带你去,”盛凛道,“不过扶澜江画舫,你站在外头瞧瞧就行。”
“不成,解蛊要去京城,”谢西槐有些失落地说,“不能再和从前样胡闹,这关系到家里那多xing命,可不是小事。”
盛凛想到他师叔告诉他事,忽然沉默下来。
从他嘴唇上移开时,谢西槐耳根也红透,他眼里都是水光,小声给自己找借口:“好奇怪啊,蛊毒要发作前或许就是这样,有些征兆。”
盛凛很难得地对他笑笑,捧场道:“是?”
“是,”谢西槐这回也是十分机灵,不但找到失态原由,还延伸道,“又或许是你问合心法阳气太盛,催得蛊毒提前发作。不成,今晚你要睡在这里,万半夜里发作,你也好给解毒。”
谢西槐qiáng拉盛凛在他房里住下来,晚上沐浴后合衣而睡,谢西槐翻来覆去,看着躺在旁睡着盛凛,有样学样地去抓他头发,不过指尖碰到他发梢,就被盛凛当场捉住。
“睡不着?”盛凛问他,声音听起来很清明,让谢西槐怀疑他根本就是在装睡。
谢西槐想想,又说:“但若能从京城出来,你要带去。”
“带你去。”盛凛答应他,谢西槐这才满意,盖好被子准备睡觉,头发又被人轻轻拉下。
这个盛凛,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谢西槐散发被他拉着,只好又爬过去些,都和盛凛贴在起,盛凛才放开。
“你太小孩子气,什时候才能长大啊?”谢西槐生气地说,“白去那多地方。”
他贴着盛凛,怀着期盼睡着。
“在想事qíng呢,”谢西槐理直气壮道,“每天都要想很多事qíng,不是乡野小民所能想象。”
“哦?”盛凛笑,“可否说与小民听听?”
谢西槐趴过去,附在盛凛耳边说:“在想,若是能活下去,想再去走走名山大川,看看北边藏名山雾里日出,西边扶澜江里游船画舫,再去探访那些书里写,现人都不曾找到仙岛,尤其是那海客嘴里瀛洲,真想去。”
谢西槐眼睛在暗夜里也漾着粼粼水光,盛凛朝着他看,他就只能见到盛凛侧身轮廓,他又问盛凛:“你都去过吗?”
“除却瀛洲,都去过。”盛凛诚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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