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在屋里走动,从个房间到另个房间,走得很慢,像个幽灵样游荡,用手拂过堵堵墙壁,张张桌子,件件家具背面,却没有真正挨到其中任何样。怎会落到这步田地?想。看着地毯、花纹小垫子、壁炉台上中国人俑,还有餐厅里陈列架上精心布置装饰板。试着说服自己这些是。这些都是。家,丈夫,生活。可是这些东西不属于。它们跟并非息息相关。在卧室里打开衣柜门见到排毫无印象衣服,摆得整齐有序,像个从未见过、被抹去面孔和身材女人,只剩下空荡荡衣架子。在这个女人家里到处游荡,用她香皂和香波,扔掉她晨袍,脚上穿着她拖鞋。她像个幽灵般藏在某处,渺无踪影。今天早晨挑内衣时颇有负罪感,在内裤里翻翻——内裤跟紧身裤、袜子团在起——好像怕被人当场抓住。在抽屉深处发现既美观又实用丝绸蕾丝内裤时,屏住气。挑条淡蓝色,将其余内裤摆得跟原状丝不差。那条小可爱似乎有件配套胸罩,把两件都穿上,再穿上条厚厚紧身裤,长裤和外套。
坐到梳妆台旁,小心翼翼地向镜子挪过去,好看清镜子里自己脸。凝视着额头上皱纹、眼睛下打褶皮肤。做出微笑模样,看看自己牙齿,还有嘴角条条已经露出踪迹鱼尾纹。注意到皮肤上有些斑点,额头上有块斑像个还没有完全退掉淤痕。找到些
要作出自然样子,却表演得有点过于卖力;很明显为接下来要说话,他已经暖场段时间。
他说出来话并没有担心那糟糕。“今晚们要出门。”他说,“过周末就回来。周末是们纪念日,所以想还是作点安排,没问题吧?”
点点头:“听起来不错。”
他笑,看上去松口气。“值得期待,对吧?吹吹海风?会对们有好处。”他转身打开大门。“待会儿给你打电话,”他说,“看看你情况怎样。”
“好。”说,“别忘。拜托。”
“爱你,克丽丝。”他说,“永远不要忘记这点。”
他离开关上门,转过身,向屋里走去。
早晨过去半,坐在张扶手椅上。碗碟已经洗干净,整整齐齐地摆放在碗盘架上,洗衣机里洗着衣服。直没让自己歇着。
可是现在觉得空虚。本说是真,没有记忆,点儿也没有。这间房子里没有件记得起东西。哪张照片也不能——不管是贴满镜子那些,还是面前剪贴簿上这些——让想起是什时候拍;想不起点儿跟本共度时光,除今早相遇后发生切。脑子里完全是空荡荡。
闭上眼睛努力把精力集中到某样东西上。什都可以。昨天?去年圣诞节?任何个圣诞节?婚礼?什也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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