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少去,就是有天下午坐公交,忽然想起小时候爸领,还坐在过他腿上。那天晚上去看他,没出声,也没碰他,他忽然醒,现在知道,应该是回光返照。声音是小,但听见他跟说什,他说,你叫人来,不捐,那个协议,要毁。”
她说到这里时盯着标本眼睛。
“爸说很多话,情绪很激动,他表情忘不,比跟妈吵架时候还凶。他说贡献辈子,怎就得绝症,凭什?眼睛肾,谁配得上?谁有活得认真,谁有对得起活着?还要把做成标本,操他妈!沈玉涛家长,跟他那个儿子样,能装!操!两句便宜话,要把挂起来,要让不能入土?操!你去给爸叫人,不捐!”
她说这些时声音还是很低,但依稀能在她脸上看到她爸表情。她回过头来,看着。
“他是当晚死。没叫人。他活该。”
“啊”声,尖声尖气,就像那些对着恐龙喊女人样。
那是最后次去看“现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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