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而让主角戏剧行动,不仅充满鲜活生动自由主义生命意趣、无拘无束自然主义天真烂漫,而且也充满大爱无疆、大义凛然英雄主义绚烂光彩。在至纯至美悲壮毁灭时,是山崩地裂、人间倾覆天地决绝。那天晚上,在写到胡九妹纵身跳下狐仙崖时,秦八娃差点没产生幻觉,而让自己于泪雨倾盆、泪眼模糊中,跟着月光下九妹幻影同决绝而去。
他觉得他是把生命都搭进这个戏。当然,他也担心忆秦娥文化底子,能否把这个全新形象塑造好。白娘子、李慧娘、杨排风,毕竟都演得多,而且还可以调出不同剧种不同演出版本,反复参考。这种传统经典剧目,有时已演成种无法更改套路,随便创新,甚至是要付出远离观众代价。而《狐仙劫》还无套路可依,这就需要导演和演员去创造。个演员,要想成为个剧种代表人物,没有自己独创戏,是站立不住。就像梅兰芳,如果没有齐如山文本支撑,也是成不梅兰芳。他觉得,忆秦娥是该有个由自己创造角色出现。他也自负地觉得,《狐仙劫》是够这个水平,够这个分量。他在反复给忆秦娥和封导讲他千般思绪、万般构想后,才心怀忐忑地离开西京城。
在离开前天晚上,他还去忆秦娥家里,跟她娘讲呵护这个女儿重要性。他听说她娘老闹着要回九岩沟,外孙子就没人照看。他就对她娘说:“你为秦腔生这样个宝贝女儿,从某种角度讲,算是个伟大母亲。们都该向你表示敬意呢。希望你能再帮帮女儿,让她飞得更高更远些。”忆秦娥她娘也是光傻笑,直说要回去给她爹做饭。说家里养群挣钱羊,火得见天收几十块,她爹忙得两头不见天,饭都吃不到嘴。秦八娃就问刘红兵呢。她娘有些不满地说,她来这长时间,总共能见到三四面,整天都不落屋。秦八娃还想找刘红兵谈谈,却被忆秦娥阻挡。从忆秦娥脸上,丝毫也看不出她对刘红兵不满来。她总是那样略显轻松地微笑着。秦八娃也就不好再说什。
秦八娃走,但心里却带着重重纠结:这样个秦腔宝贝,怎连家里人,还都引不起高度重视呢?要是他女儿,很可能他就不让老婆再打豆腐,而是要举全家之力,门心思地侍弄“大熊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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