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秦娥亲昵地看着孩子说:“孩子很乖,天特别爱睡觉。倒没觉得有啥麻烦。”
“这满头大汗,还在练功呢。”
“活动活动,闲着也是闲着。”
“不敢再闲呀秦娥,再闲,只怕就把事业彻底丢。”
忆秦娥笑着说:“丢就丢,反正孩子也得带。”
家庭妇女。他知道这个消息后,第时间就放弃写作。他觉得忆秦娥,已经不值得他耗费心血。
可就在正月初三晚上,省秦单仰平团长突然瘸拐地来。说是给他拜年哩,其实是催剧本来。他知道,剧团团长最缺就是好本子。他就把他对忆秦娥失望说出来。谁知单仰平比他还恼火,开口闭口都说忆秦娥就是个大瓜×(团长骂人呢)。说她枉长副人模样,骨子里,是蠢得跟猪都挂相。他大骂通忆秦娥后,又说:“不过她瓜、她蠢、她傻,咱不能也跟着她瓜、蠢、傻呀!咱得把她朝灵醒地教不是?秦腔闺阁旦、尤其是武旦,毕竟宝贝少。咱不能眼看着她,傻到拿根绳,把自己彻底吊死地步吧?这次来,就是想向秦老师讨教,看有没有治她那傻病根方子。”两人三合计两合计,就说到新戏上:不定忆秦娥对新剧目有兴趣,又会重返舞台,继续她“秦腔小皇后”生涯呢。两人说热,秦八娃就又把剩下几场戏,很快写下去。并且写得很顺畅。
戏写完,他先给老婆绘声绘色地念遍。老婆边磨着豆腐,边听,中间还抹几次眼泪。秦八娃都偷偷看在眼里。念完,老婆就夸奖他说:“好戏。也好笑;也苦情;还曲里拐弯,吸引人得很。”并且老婆也酸不唧唧地数落他通说,“你辈子,就爱写个女人戏。”他笑说:“男人戏,有啥好写好看嘛。”老婆还用点石膏木瓢,把他脊背美美磕下,说他是个老色鬼。
依秦八娃想,忆秦娥肯定已经不成样子。在他们村,好好女子,拉娃,就成懒散婆娘。可当他把忆秦娥家门敲开时,几乎吓跳:忆秦娥不仅没有变懒散,而且比过去出脱得更白皙、更利落、更漂亮。她穿着白色紧身练功服,除脚上红舞鞋,还有扎头红丝带,浑身上下,都透着股无法掩饰住生命朝气。孩子是在床上睡着,而她正在边墙上,把大顶拿得呼吸急促、大汗淋漓。
要不是知道她生孩子,谁又能相信,这已是做母亲忆秦娥呢?
“孩子谁不能带?你得对秦腔负责哩。”
忆秦娥用手背把嘴捂,笑着说:“又不是团长、领导。也不是省戏曲
秦八娃几乎是感到阵惊喜。
忆秦娥见是秦八娃,自然也是喜出望外:“秦老师,你怎来?”
“看们名角儿来呀!”
“还啥子名角儿不名角儿。离开舞台年多,都成孩子他妈。”
秦八娃看看床上熟睡孩子,说:“依你演戏天分,要孩子真是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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