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这是职业特点决定。要献身这行事业,就得晚婚晚育。”
单团见刘红兵摸着制度,很是惋惜,就又乘势说:“你再回去给那个傻女子讲讲,看她是先要娃,还是先要房。”
刘红兵也再没说啥,就把制度抄遍,拿回去给忆秦娥念。没想到忆秦娥还给更加坚定,说:“不要房,就要娃。你告诉他单仰平,哪怕辈子住在外边,也要把娃生下来。不给他卖命。就要休产假。”
为这事,刘红兵还偷偷给她舅胡三元打电话,想着她舅是最关心她事业人,也是最有可能说动她人。
胡三元接电话,果然第二天就来西京。他是好说歹说,说你个放羊娃,混到如今容易吗?本接本好戏,个接个主角上着,哪里就把你搁不住?又是进北京,又是走州过县,又是上广播上电视,这要放在别人,都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好事。你还挑肥拣瘦是吧?何况这是省秦,多大台面哪!你却是这样狗肉促不上席面,要自己朝后溜呢。过这村可就没这店!她舅说:“唱戏这行,好多人就是因为熬价钱,才把自己千熬成八百。你只能乘势而上,不敢自己朝溜溜坡上坐,溜就溜得再也看不见。能人多得很,紧赶慢赶,都有人会突然从你身边冒出来,你还敢停下,等着别人朝前拥哩。记住,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哩。生娃,说是大事,也是大事。说是小事,比起成名成家来,那就是小得不得事。村里像你这大人,都有生两三个,让计划生育撵得满世界跑,还是要生。你都没看看他们过啥日子,真是活活让娃给拖垮。你好不容易熬出来,活得有点体面,却又为生娃,连角儿都不当,划算吗?生娃,体形脸形都会变。嗓子再有个三长两短,你想再红火都红火不起来。”那天她舅整整说大半天话。本来就黑脸,越说越黑得像舞台上包公。他还不爱喝水,说敲戏就不能喝,几个钟头得憋尿呢。刘红兵给他换几次茶,他都连动也没动下,就那样边闪着腿,边溜串地滔滔不绝着。刘红兵觉得她舅嘴里词,可抓地、可生动、可丰富。最后说得他口干舌燥,两个嘴角都堆起苞谷豆大白沫,但还是没把忆秦娥说转。气得她舅起身要走,刘红兵拉都没拉住。出门时,她舅还撂下句特别生分话来:“你们忆秦娥把人活大,心里也没这个烂舅。烂舅是个啥吗,县剧团个破敲鼓,还配跟人家说话。人家都是进过中南海,跟中央领导握过手、说过话人。烂舅话,就全当是放屁。”他也就再没把她舅拽回来。
她舅回去后,忆秦娥过去老师胡彩香又来住几天,也是说个昏天黑地。胡彩香还说女人家在起说话,不让他听,刘红兵就乐得去办事处打牌去。他回来看,还是没结果。胡彩香走时,倒是没有她舅那激烈,只说:“非要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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