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轮。娘就直啧嘴说:“也不知易家前世辈子是烧啥硬扎香,后辈竟能攀上这样高枝。不仅门户高,才貌出众,做事大方,而且还懂礼数得要命。当着众人面,都叫三四次娘。虽然是开玩笑,可人家那身世,能不嫌咱这号从山沟垴垴钻出来土鳖虫,整天围着锅台、羊栏、猪圈转老妈子。那就是给天大面子。”可正是这点,让忆秦娥更讨厌刘红兵。晚上竟然当着那多人面,偏要次次地叫妈、叫娘。那分明是觉得自己高人等,才敢胡调乱侃呢。正经丈母娘,是你能随便开叫、随便乱喊吗?还喊叫得跟唱戏样,拿腔卖调。她几次都想上去踢他。可娘反倒不计较这切,还把刘红兵夸奖得不行,说这叫真正有钱有势人家,啥大场面都能应对自如。娘还让她别把吊整钱,生生熬成八百。姐也连声地说:“好着呢,好着呢。无论家庭、身材、长相,还是待人接物,都没得挑剔。妹子你要不是唱戏,出名,恐怕这样人物,辈子是连见也见不上面,还谈婚论嫁呢。何况人家还这样‘狐迷子’上心。”忆秦娥说啥,她们都说她心性太高。还说错过这村,就没这店。连弟弟易存根也说:“二姐夫比大姐夫好,长得跟电视里人样。”忆秦娥怕伤姐心,急忙制止弟弟,说人碎碎,就满嘴乱跑调。姐就说:“存根说得对着呢,你姐夫哪能跟人家比呀。你姐夫就是个满山沟里胡钻乱窜小药材贩子,乡里叫‘倒鸡毛’。人家是什人物啊,你没听听,弄几台彩电、冰箱、立式摇头电扇,都不在话下呢。这哪能放到杆秤上称呢?你姐夫今晚都高兴得跟啥样,说这辈子总算是遇见高人,正准备拜妹夫为师呢。”娘也说:“不怕来弟不高兴,吃就不是样饭,咋能摆在个锅台上比胖瘦呢。”任忆秦娥咋说,家人都在反驳、“批斗”她。她也就懒得说。她说:“睡。”娘还是兴奋着,要女婿,还要抱孙子。忆秦娥就气得把灯关。娘在黑暗中笑着说:“你把电灯拉黑,娘还是要孙子。就要你跟这个小伙子生下。准是人中龙。”姐也哧哧地笑着说:“抓紧噢,力争年底见喜。”弟弟易存根“咚”声炮响。娘照他屁股踹脚:“把不住嘴货,又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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