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事实,狠狠教训教训这些狗眼看人低东西。
那天,易青娥实在累得不行,但苟老师还是不放手,又给她说几个眼神和细部动作,让她回去关起门来继续练。易青娥刚提着棍回到宿舍,就听宋师来喊叫,说廖师要开会。她洗把脸就去。
廖师那天是给头上捆着条毛巾,说是脑壳有些不舒服。他脚已经消肿,但还涂抹着老中医给弄黑膏子。两根手指头上结黑痂,也快蜕完。猪咬印子,是红赤赤地露在那里。廖师边说话,还边在咧着嘴,把没蜕完黑痂,点点地揭着、撕着。
廖师说:“最近伙房工作,总体情况不错,但问题还是很多。首先是饭菜质量问题,职工反映很大。不仅反映到这里,而且还反映到黄主任老婆那儿去。们得引起注意呢。大概还有三五天,才能下地走路。但等不住。明天早上,光祖,你就把背到灶房去。给弄把椅子,椅子前边弄个独凳,让把这只脚端上去,血脉能回流就行。明儿个天,咱们都改善伙食。早上吃肉臊子捞面。肉臊子里加茄子丁,再加点韭黄。肉和茄子丁丁,都要切匀净,不要大疙瘩小疙瘩。要上新鲜油泼辣子。要上百货公司买正经酱油醋。还要给人发两瓣生蒜。最后,得让每人都能喝上碗酽酽面汤。面汤里面要放碱,喝起来香。下午吃大米饭,炒两个菜,烧个汤。炒个洋葱红萝卜片回锅肉,多放点新鲜生姜。再炒个葱花木耳鸡蛋。鸡蛋少兑点水,炒得干干,要能团成块,不要稀化得筷子都挑不起来。汤,想几个来回,还是烧个西红柿汤,上面淋点蛋花,下点虾皮,再漂上‘过江龙’。娥儿还不知道‘过江龙’是啥吧?就是寸长葱段。勤学着点,把这些学好,还不比你跟着老苟学翘那兰花指强。记着,别把西红柿切得太大,刀工要讲究点。吃菜、喝汤,旧社会在大户人家那里,就是看个刀工哩。看还有啥,你们还可以抖抖情况,发发言。”
谁也没说啥,他就像唱独角戏样,又接着开。
会开完,大概都快晚上十点。宋师已经是哈欠连天,说保证明早把椅子、凳子摆好,背他过去就是。
易青娥要走,廖师说:“还得帮到灶房弄点热水,想把脚擦下。”宋师说:“让娃休息,去弄。”可廖师不让,说这活儿只能让娃娃干,咋能劳宋师大驾呢。易青娥也抢着要去弄,宋师就到外间房躺下。
易青娥打水回来时候,宋师已是呼哧大鼾。
廖师说:“你听听,猪又吆上坡。”
易青娥这回没有笑,伺候廖师把脚擦完,就想起身走。可廖师把拉住她,说让把他腿也擦下。她又帮着把腿擦擦。擦完腿,廖师突然说,条腿有些发麻,想让她帮忙捏捏。她真不想捏,可还是捏。捏着捏着,廖师浑身就有些不对。说话也有些发颤。易青娥捏着他膝盖处,他却硬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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