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却点点在变化。直到今天,完全变成两条窄窄柳叶。尤其是把焦赞打到得意处,他眼睛滴溜溜转,眉毛好像要飘起来样。可刚飘起来,又耷拉下去。她知道,那是苟老师脸上皮肤,已经太松弛缘故。她没忍住,扑哧下,笑得屁股蹾在地上。这次苟老师没客气,拿棍照她瘦屁股,美美抽两棍,问她笑啥。她捂着嘴不敢说,还笑。苟老师就发脾气:“笑老师老,走得不好看,是吧?就老师这几下,你还得二三十年混哩。并且还得好好混。”吓得她再不敢朝老师脸上细看。
苟老师对易青娥学戏感觉,给九个字:能吃苦,理解差,进戏慢。但他又补九个字:记得牢,练习勤,戏扎实。总体感觉,还给三个字:乖、笨、实。他还专门解释次,说:“乖,娃确乖,乖得人心疼。笨,娃也确笨,啥窍道都不会,就剩下闷练。实,娃特别实诚,没任何渠渠道道事。啥瞎瞎毛病都没有,就根筋实诚。”
苟老师不仅给易青娥排着戏,也给大演员和训练班学生,同时排着几个折子戏。
大演员几个旦角,是排《游龟山》里《藏舟》折。因为胡彩香和米兰身上都没多少功,没办法排武戏。苟老师说,好在她们悟性好些,又会唱,就只能排胡凤莲这折戏。学员班也开两个旦角折子戏,个是《游西湖》里《鬼怨》《杀生》,六个旦角同时学习李慧娘。还有个是《杨门女将》里《探谷》,也是六个武旦起学穆桂英。苟老师见学生基础普遍比较差,还不好好学,就老拿易青娥做例子。弄得好多同学见她,风凉话还说得坡地。楚嘉禾这次学是李慧娘。用苟老师话说,《鬼怨》《杀生》,就是培养角儿“硬扎戏”。可楚嘉禾练“吹火”,嫌烤脸、烧眉毛;练在小生腿上、背上站桩,又嫌害怕;还嫌累死人。反正角色分下去都个多月,这些基本功,还练得没半点眉眼。苟老师就给楚嘉禾也送三个字:靓、灵、懒。靓,自是漂亮意思;灵,就是灵醒,聪明,机巧;懒,不消解释,谁都明白是啥意思。苟老师老在楚嘉禾跟前说:“学戏,得下易青娥那样笨功夫哩。易青娥看着笨笨,但学东西,旦练下,就长在身上。而你们呢,是今天教给你,明天又统统都给老师还回来。要再不好好学,就懒得教。”在楚嘉禾她们心里,苟存忠本来就是个十分滑稽可笑“门神老爷”。现在,他突然穿彩裤、彩鞋,扯细嗓子,还剃出两道柳叶眉来,大家几乎都是公开瞧不起。那些砸刮他话,每天都能把功场笑爆几回。他要求,自然也多成耳旁风。他要再多提易青娥,也就尤其多大伙笑料:“看大门”给“烧火丫头”排戏——真是瘪锅配瘪锅盖般配。
苟存忠为这事也不高兴,但又毫无办法。他就只能把更多心思,都用在易青娥身上。他要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