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好,宋师“掌做”。用廖师话说:“个在部队喂猪人,回来都‘掌做’,你想剧团伙食,大家能没意见?”廖师对宋师“掌做”,直是心怀不满。但宋师还是“掌做”着。自打把菜切好,葱蒜准备齐,廖师就抄起手,站在边看。看他宋光祖咋炒哩。人多锅大,炒菜不是用锅铲,而是铁锨。宋师每每炒锅菜下来,都是满头大汗。即使是冬天,也得用别在腰上毛巾,把汗珠擦好几次。廖师直当着易青娥面,笑话宋师说:“宋光祖连洋芋丝、洋芋片都炒不脆、炒不香,你猜为啥?醋激得不是时候。硬要等炒熟才倒醋,已经晚到爪哇国。这窍门你可不要给宋光祖说,让他挨骂好。师傅给你教手:洋芋丝、洋芋片激醋时间,定要在炒到三四成熟时候。过五成都晚。三四成熟激醋,出锅才是脆。老宋把洋芋片炒得跟蒸南瓜样,迟早都是面咚咚,给八十岁没牙老太婆吃还凑合。大家老有意见,宋光祖还说:锅大,只能炒成这样。其实就是个手艺问题。喂猪出身。”易青娥想给宋师说,又不敢。但有天,她到底还是悄悄给宋师说,宋师就把倒醋时间提前。洋芋片炒出来,果然是脆。吃饭人都夸。裘伙管也夸。廖师就不高兴,有天,当着她面,撇凉腔说:“人碎碎,心眼子比莲菜眼子都要多出几个来。”
到寒冬腊月,其他菜少,几乎每顿都要醋溜白菜、煮白菜、包白菜豆腐包子。还是廖师把白菜切好、剁好,豆腐丁丁铡好,等着宋师“掌做”。好多回,菜炒出来,大家吃着,说把卖盐打死。白菜豆腐包子出来,喊叫得更凶,说把卖盐爹都打死。有人把烂包子,端直撇到灶房窗台、案板上。裘伙管就来开会,批评说:“你们最近是咋弄,怎连续犯盐重错误?好厨师把盐。你们连盐轻重咸淡,都拿捏不住,还开什灶,办什伙?立马整改,三天以内,要是再改变不盐重错误,不换脑子就换人。”宋师点都没推脱责任,直检讨说,是自己手上出问题,定改正。廖师还替宋师说话,说:“也不全怪光祖,白菜本来就不吃盐,多少放点,就都落在汤里,咋吃,都是咸。”裘伙管就说:“胡说呢,冬天各个单位都是以吃大白菜为主,人家就都拿不住盐稀稠?也没见哪个单位吵吵,说他们厨师把卖盐爹、卖盐爷打死。还是要在自身找原因呢。立马改,争取群众宽大谅解。”
为这把盐,宋师甚至用秤把白菜棵棵地称,盐也是两两地过,结果,炒出来,又说淡。再顿,把盐稍加点,谁知又都喊叫,把卖盐奶也打死。他自己尝,也果然是进不得嘴。易青娥就多个心眼,在宋师炒完菜后,她虽然侧身对着放菜盆子锅台,但却直拿眼睛余光扫着。就在宋师提着炒菜铁锨和锅刷子,到水池子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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