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三点,等眼睛充分适应黑暗之后,悄悄地坐在她枕边,想确认她是不是真睡着。把手伸到她脸前,感觉到潮乎乎鼻息。
站起身,凑近衣柜上方那只玻璃柜朝里面扫视。都是些不值钱东西,不过对于这个老太婆来说可能有意义吧。临走,打开吟子枕边只带镜子小藤柜,伸手进去摸摸,除纸和凉凉塑料之外,触到只手感很好布盒子,就轻轻把它拿出来。吟子还在沉沉地睡着。
打开洗碗池上边电灯,接杯水喝。嘴角溢出水直淌到睡衣前襟。外面还在下雨,闭上眼睛倾听下雨
"医生能出诊吗?打电话问问?"
"……"
"药吃吗?"
"没吃。"
"有没有常备药?或者医生平时给开药?"
占上风。可是,以前这活儿是谁干呢?黑子是不可能自己打扫。那就是吟子自己好歹处理掉喽。埋只死老鼠倒没什,但是用纸巾包裹它那沾满褐色血迹身子瞬间,手臂上要刷地起片鸡皮疙瘩,上年岁人想必更加敏感吧。
另外那只黄毛,颜色淡淡,毛茸茸,脖子上系个铃铛。因为这是只猫崽,所以吟子高兴时候,就会把它塞进大围裙兜里。听见大围裙兜里传出细声细气喵喵声,总觉得那猫咪多半不太愿意待在里头,可又懒得提醒她,只远远地同情下算。
这两只猫早晚也会成为房间里那些彻罗基中员,成为被挂在墙上照片之吧。
起生活才个月多点,就发现这个老太婆有点冷酷。虽说让金泽来姑娘们在她家寄宿,可现在她又记得她们中几人呢?想到自己也会成为她们中个被遗忘,就不由感到人生很虚无。唉,老年人真让人琢磨不透。刚要叹气,转念想,才无所谓呢,于是又把叹息憋回去。
像吟子这样柔弱老太婆怎看没什大不。到她那把年纪,也许只剩下粗线条情感吧,茫然地想着。
"把大葱绕在脖子上就行,不用吃这吃那,葱能治病。"
怪不得屋子里股大葱味儿。偷偷瞅瞅,发现生葱被捣碎后裹在毛巾里绕在她脖子上。
"嘿,没见过……"
吟子似乎嫌多事,不再搭理。心里很不安。这个人说不定真会死呢。怎照料生病老人,是点点经验都没有。
那天晚上,决定每小时去巡视次。从隔扇缝隙往里看,勉强能听到均匀呼吸声。屋子里仍然飘散着大葱味儿,还掺杂着股从来没闻到过气味,这就是所谓病人气味吧。
五月下旬,暖和天气持续段时间,到月底突然下起雨。直对喜欢不起来,就是因为它太黏糊,感觉特别不爽。恰在这时候,吟子也病,在床上躺天。
"难受吗?"端坐在枕边问道。
"还好。"
"要不,去看看医生?"
"不用,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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