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说呢,差不多吧。"
"……"
"它们名字都忘。"
"都忘?啊哈……"
"可悲吧。最早养猫叫彻罗基,只记得这名字。是侄子捡回来。"
"是对儿吧?"
"哎。"
她把绣好右脚那只拿给看,吟子绣这只米菲比旁边那只瘦点,显得楚楚可怜。
"那些猫都是你养过吗?"壮着胆子问道。
"猫?什猫?"
用水果刀切羊羹,像切年糕那样,切得薄薄,每片都切得样薄。忽然觉得心里舒坦多。想,不管什事,照这样悄然果断地、不拖泥带水地作个断就轻松。
吟子还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
她又瘦又小,柔软鬈曲白发自然伸展到肩头。
她系着土黄色大围裙,腰杆总是挺得直直,好比捏出来有棱有角寿司。大围裙兜里总装着钩针和沟鼠灰毛线。那只黄猫时不时钻进那个兜里去。这只猫名叫黄毛,挺名副其实,是只小猫崽。还有只叫黑子。两只猫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喝完茶,吟子又开始刺绣。看来她总是白天刺绣,晚上编织。凑过去瞧,绣是拖鞋。
厨房餐桌角放着长条羊羹,半露在刚打开玻璃纸外面。
"来切羊羹吧。"
"厨房炉灶上,开水自沸腾,无人理睬好悲伤。"
"什呀?"
"这俳句不错吧。"
红色羽绒被。
"回来。"
"啊,回来啦。"
吟子将滑落到鼻头眼镜推回原位。努力掩饰着刚才在陽平那儿受委屈,笑嘻嘻地把外套挂在墙上衣钩上。
"吃羊羹吗?"
表面上嘻嘻哈哈地当笑话听,心里
"房间里猫,照片上。"
"哦,那些照片呀。那是彻罗基房间。"
"什?"
"那儿挂都是彻罗基照片。"
"就是死去猫意思?"
"这不是拖鞋吗?"
"是啊。知寿说过喜欢这小兔子吧?"
这才想起前几天吃晚饭时,好像是说过这话。这说,她马上就去专卖店买来米菲拖鞋,又特意在原来兔子旁边绣上只模样兔子。
"对儿?"
"啊?"
"你说什呀?"
"这是侄子上中学时,获学校三等奖俳句。"
"厨房炉灶上……下面是什?"
"厨房炉灶上,开水自沸腾,无人理睬好悲伤。"
"厨房炉灶上,开水自沸腾,无人理睬好悲伤。对吗?哈哈,还挺伤感。"
"哎,谢谢。"
吟子"嗨"声使劲站起身来,把水壶放在炉子上后,左手扶着椅背,右手撑着腰,站在那儿半天没动地方。也不由自主地站到她身边。洗碗池上方小窗户正对着外面小路,看半天没觉得有什可看,终于绷不住劲儿,小声嘟囔几句。
"看样子你事事不顺心哪。"
"你说什呀。"
懒得跟她解释,哈哈哈地笑几声糊弄过去。吟子也呵呵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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