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多·戈麦斯是个虔诚天主教徒,他并非不迷信,但他对命运依赖完全控制在信仰允许范围之内。于他而言,幸运是,他从来没接触过加尔文派教义——否则他会毫不犹豫地转投到该教派门下。到目前为止,天主教信仰始终在阻止他对自己宿命产生稀奇古怪幻想。
当年倒挂在沃恩夫人家树篱中,吸着汽车尾气里氧化碳,爱德华多只能无助地等死,他认为,应该这样死去人是特德·科尔才对——不应该是他这个无辜园丁。在那个无助时刻,爱德华多自视为别男人色欲受害者,似乎注定要成为那个家伙替死鬼。
包括听他告解神父在内,没人会责备爱德华多产生这样念头,倒挂在树篱上时候,这个不幸园丁有充分理由抱怨老天不公正。然而,这些年来,爱德华多发现特德是个公正而慷慨雇主,反倒对自己曾经那样想而感到愧疚起来。
因此,当不幸园丁第个发现特德·科尔死于氧化碳中毒时,迷信他惊慌失措,对宿命论更加深信不疑。
爱德华多妻子肯奇塔首先闻到奇怪味道。她去萨加波纳克邮局取信,然后来到特德家,因为这天是她周中换床单、洗衣服和大扫除日子。肯奇塔在爱德华多之前到达,她先把邮件搁到厨房桌子上,结果发现桌上有满瓶单麦芽苏格兰威士忌,酒瓶已经打开,却没有倒出过滴,酒瓶旁边有只蒂芙尼水晶酒杯,杯子里很干净。
肯奇塔还注意到邮件里有露丝寄来明信片,上面是赫伯特大街(位于汉堡红灯区)揽客妓女。她感到很不自在,认为女儿给父亲寄这种明信片不合适,却又埋怨欧洲寄来明信片到得慢,因为上面留言可能会让特德高兴起来——如果他读到话。(想你,爸爸。对你说那样话,很抱歉,那太恶毒。爱你!露西)
忧心忡忡肯奇塔开始打扫特德工作室,她以为特德可能还在楼上睡觉,虽然他平时习惯早起。特德写字台最底下那只抽屉敞开着,里面是空,旁边放着只深绿色大垃圾袋,特德把他几百张黑白拍立得模特裸照都塞进去,尽管袋口是扎起来,拿吸尘器吸地肯奇塔把它搬到边时,仍然闻得到拍立得相片保护膜臭味。袋子上贴便条上写着:肯奇塔,露丝回家前,请把这些垃圾扔掉。
这让肯奇塔大惊失色,她停止吸尘,站在楼梯脚对楼上喊道:“科尔先生?”无人应答。她来到楼上,主卧室门开着,床没有人睡过,像前天早晨肯奇塔铺好床离开时样整齐。肯奇塔下楼,穿过楼大厅,来到露丝现在使用那个房间,发现特德昨晚睡在露丝床上,或者说他至少在上面躺会儿,露丝衣柜和五斗橱抽屉都是开着。(她父亲想要最后看眼她衣服。)
肯奇塔非常担心,她觉得应该把爱德华多叫来——她在楼上时就已经给丈夫打电话。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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