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为什
不把它们拿走？”露丝问。
“
不知道。”他又重复。孩子站在正在排水
浴缸里，浴缸底部积
很多沙子，埃迪抱起她，放到防滑垫上，露丝马上发起抖来。
给她擦身体时，他盘算着如何理好小女孩头发，她头发很长，打很多结。然后他又忍不住逐字逐句地回想写给佩妮·皮尔斯读东西，还试着想象特德读到某些句子时会有什反应。比如这句：“估计，玛丽恩和大约做过六十次爱。”还有后面：“露丝回家时，会发现她母亲和照片都不见，她死去哥哥们和她母亲都会消失。”回忆到这篇故事结尾，埃迪很想知道特德会不会同意他看法——“只是觉得，这孩子今天晚上很可能需要把什东西放在她床头，而其他照片都没有——她曾经习惯去看那些照片。想，如果能有她母亲照片，特别是……”
他把露丝裹进浴巾，这时才发现特德站在浴室门口。埃迪抱起孩子，交给她父亲，特德把埃迪写东西还给他。整个过程中，两人
句话都没说。
“爸爸！爸爸！“露丝说，“妈妈把照片都拿走！但没拿那些……那些叫什来着？”她问埃
“它也会往耳朵里钻！”小女孩叫道。
“还以为你是个勇敢孩子，你怎不勇敢啦？”他问她。冲掉洗发精之后，露丝不叫。埃迪把花洒给她玩，结果她朝他喷水，他只好没收花洒。
“妈妈为什把照片拿走？”露丝问。
“不知道。”埃迪承认。（这天晚上，甚至不用等到天黑，他就会把这四个字说上很多遍。）
“妈妈也把走廊里照片拿走吗？”孩子问。
客房——又钻进他浴室，把玛丽恩在伏尔泰堤道酒店照片挂在这个夏天开始时它所在地方。
埃迪拧开水龙头，帮露丝脱掉衣服，脱衣过程比较艰难，因为给她脱T恤时候，露丝老是想看浴室墙。除玛丽恩巴黎旅游照，墙上什都没有，别照片不翼而飞，赤裸画钩看上去比那些照片数量还多。埃迪觉得，画钩似乎是在墙壁上爬行甲虫。
“别照片呢？”他把露丝抱进放满水浴缸时候，小女孩问。
“你妈妈可能把它们挂到别地方，”他告诉她，“瞧瞧你——脚指头缝里全是沙子，头发里、耳朵里也有！”
“屁股缝里也有——老是这样。”露丝说。
“是，露丝。”
“为什？”孩子问。
“不知道。”他重复。
露丝指着浴室墙壁说：“可是，妈妈没把那些东西拿走，那些东西叫什？”
“画钩。”埃迪说。
“哦，好吧……”埃迪说，“真该洗澡，来吧！”
“不要洗发精。”露丝强调。
“可你头发里有沙子。”埃迪告诉她。浴缸有个欧式设计——装着活动花洒，他摘下花洒，往尖叫小姑娘身上喷水。
“不要洗发精！”
“就用点点，”埃迪说，“闭上眼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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